青目终于缓过劲来,自嘲道:“这酸爽,老骨头还真顶不住。”
墨晓夜红着眼,哽咽道:“谢谢。”说着,她把别在腰间的匕首和玄铁一起递了过来,“还好有你的匕首,不然我真没办法取下玄铁。”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为刚刚起了歹念而惭愧。
出乎意料的,青目居然没有立即接过玄铁,而是开口问道:“你刚刚在上面遇到什么了,怎么好了的伤口会裂开?是你自己撕的?”
他观察很仔细,这皮肤周围没有其他受伤的痕迹,而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伤口是她自己撕开的,到底遇到了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才能脱险?青目想不明白。他现在发现和这臭丫头一起总是状况百出,他原本灵活的脑子居然显得有点不够用了。
墨晓夜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花,只顾着摇头,嘴角却泛着笑意。青目示意她转过来:“我看看你伤口呢?”
墨晓夜自然不会说自己刚刚想下来杀了他,只是一句带过:“起了幻觉,为了保持清醒着急了,力道没控制好。”
青目抬头看她,又问:“幻境?”他起了心,若是知道其中玄机,这地方将来或许能为他所用。
墨晓夜想了想,老实回答:“不确定,似乎是一种迷雾,挺厉害的。”
幻觉来得没有征兆,也无法从这里的环境判断出危险。若是有邪念的人毫无防备下肯定无法通过。她想,就算是自己侥幸上去,下来时也差点摔成肉泥,没有青目接着,后果不堪设想
她查看自己的手肘,顿时傻了眼:“我明明,明明流了很多血啊!”再看看青目胸前,也仅是染上一点点血迹而已。
这么短的时间,她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见只是破坏了表面的皮肤并未伤及肌肉,根本不会血流如注。可这种情况下,她居然会觉得体力不支,显然,这又是幻觉惹的祸。难怪这里藏着这么多玄铁却无人来取,可见其中凶险。
这让两人都有点紧张,如果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下面的路要怎么走下去。饿了这么久,万一把对方看成了兔子
青目苦笑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如果遇到野兽也是麻烦事。
墨晓夜伸出食指和中指,说:“老规矩。”
这是两人在通道里练出的默契,在不方便说话的时候就使用手势。这个手势的意思是一个感知左边,一个感知右边,若竖起来则代表一个感知上面,一个感知脚下。
“我们应该走哪边呢?”
在没有任何标示的地方,没有流动的空气,没有差别的温度,这是暗夜族出门的忌讳。不能分辨方向,在这个世界很容易迷失。两人犯了难,观察了好一会儿,只发现蓝草越往边缘越茂盛。
青目决定道:“往少的方向走吧,至少,先找个平坦的地方,我们需要休息。”墨晓夜也同意这个建议,虽然平地比岩壁更危险也更难找到休息的地方,但总比无法下脚的好。
两人相互搀扶,尽量不碰到对方的伤口,不仅要躲避满地的蓝草,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
“这里会有人吗?”墨晓夜摸了摸腰间的玄铁,疑惑道,“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玄铁,难道真没人发现?不会根本没有出路吧?”
冷静下来的墨晓夜分析到了点子上,如果没有人到过这里,这很可能是个完全密闭的空间,两人极有可能被困死。但青目知道,就算有人情形也不容乐观。擅闯矿区重地是死罪,足以株连九族。哪怕是私人领地,两人也会被主人立马杀了灭口。他闷头前进,对隐藏的危险只字不提。
越往中间走,蓝草果然越发稀疏起来。只剩下那高高的石柱依旧屹立,还有顶上偶尔闪烁的红光在时刻提醒着他们依然还在矿区中。墨晓夜抬头凭借洞顶的玄铁光芒分辨方向,心想,若是有灯光,这里应该更像一个宴会厅吧?
两人步履蹒跚,等到了第一片空地,青目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墨晓夜则多走了两步,斜靠在石柱上喘气。
身处劣势,两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依仗,超常的感知力能先于别人发现对手,这是青目敢提出去平地休息的原因。还好,在离开那片区域后再没出现过幻觉。风平浪静,寂静得可怕。
“接下来该怎么办?”墨晓夜问。也许是她内心清楚她的见识谋略不如青目,从相遇到现在,她总是在听他的意见而做出决定。
“时间已经耽误得不短,最重要是你我现在还迷路了。”青目扬起眉毛,“所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通往外面的路,你还要去夜都不是吗?”
墨晓夜低头沉默片刻,突然扬起一抹灿烂的笑,一本正经点头道:“我觉得我还是有好运的。”
青目苦道:“我怎么觉得遇到你之后那么倒霉呢?
墨晓夜笑得更开心了些:“你是担心又被饿死吗?”
青目说:“你能不能不提吃的,我已经饿了两天了。”泣血草对人的改造并不是万能,只降低了他们对食物的需求,但摄入能量不足,依旧会感觉到饥饿。之前在水中丢了磷火,两人已经过上茹毛饮血的生活,久到墨晓夜能尝出血腥味中的微甜,习惯了每次吃完再干呕几下还舍不得吐出来。
现在,青目又开始担心这食物的问题,因为四周都是坚硬的铁矿,极端的环境往往孕育着极端的生物,这些生物千奇百怪最难以搞定。
墨晓夜肯定道:“这里有人,我们不会饿死的。”
青目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找到了证据啊。”
墨晓夜献宝一样,指着石柱上一条浅浅的痕迹,整张脸上都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说:快夸我。她所指之处,几道极浅的痕迹非常容易让人忽略,如果不是她正好在这里休息,绝对发现不了。也或者再早急年也不能看到,从旁边已经腐烂的蓝草可以推断出,气候变化之前,蓝草曾铺满了这里。
刻下这个方向的人一定是在等待后面的人找到他,这个人必然是自己人,否则这个记号不会这么隐蔽,不知情的肯定会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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