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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高城壮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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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壮一郎领着冴子走了出去,永也没多想,再怎么黑水也泼不到自己身上,沙耶有些难为情看着永:“抱歉,永,没有为你说话,我代父亲的无缘由指责跟你说声,对不起。”永好笑地拍了一下沙耶的头:“你要说对不起的就一件事情?你在学校时可没少折腾我。”

    沙耶红了脸:“当时你可没有这样的自来熟。”正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永并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于是低头道:“沙耶你说的什么,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沙耶啊啊直叫,不知道永是真没听到还是戏弄他,哼的一声甩着马尾走开了,永摇了摇头,打开窗户看起了这庄园的四周,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不得不说高城家有一套完整的规划,一队队高城家佣仆混杂着逃亡者提着手电,正围绕着中心位置在巡逻,一辆辆空了的卡车正有条不紊的开进车库,要不是夜间偶尔一声惨呼,一点也看不出来末日景象。

    合上窗帘,永疲惫的揉了揉眉间,看似时间不长,却每一件事都为团队安排好,现在团队还没有成长到令永受益的程度,说是牵着走路的婴儿也不为过,洗漱完毕,身体向后一摔,沙耶家客房的床反馈给背部蓬软的感觉,一直讨厌睡软床的他发现这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敲门声把想睡过去的永不情愿的揪了起来,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不会睡死过去,永打开了房门,令他意外的是高城沙耶,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睡衣,带上隐形眼镜眉毛不自觉的往上翘,一只鞋尖来回磨蹭着毛地毯,显示出沙耶此刻的内心矛盾,永犹豫了片刻,就把门大开放沙耶进来。

    沙耶观望了一下四周,一晚上并没有让房间的摆设变动位置,永白色里衬挂在挂衣架上,布条也系在里衬上面随风舞动,永背靠墙壁,双手抱胸,他要是再躺床上,怕是会在沙耶的注视下睡着。

    永半眯眼睛注视沙耶,首先开口说道:“沙耶,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不是很重要请快些说。”沙耶茫然着:“永,其实我一回到家里就感觉和父母之间有很大的隔阂,以前的我只是不认同父亲的行为,我对他充满了敬意,然而现在我讨厌他们的处事方式,为什么呢。”说话间哭音越来越重,永只得劝她慢慢说,万一哭泣声越来越大,大家寻着声音来,看见坐自己床上落泪的沙耶,到时候就是泥巴掉裤裆,说不清了。

    短暂修息后,沙耶继续说:“父亲那时候虽然话不多,而且严厉,我还是清楚的知道他这是为了我好,我以我为高城家一员而自豪,但是,现在我一点也感受不到,这场灾难开始时,父亲为了稳定庄园里的情况,没有来,我可以理解,而后呢,他依旧为了他该死的高城家的荣光,保护逃亡者。”

    擦着泪痕,沙耶哽咽着:“他却忘了他的女儿可能受到什么吗,没有,在女儿最绝望时他固执的为家族争取荣誉,连母亲要来组织巡逻队寻我的请求也被拒绝了,他还说为了自己女儿让别人失去生命是不道德的,对,作为一个高城家人可以为尊严牺牲自己,但是这件事你知道我从哪里听到的吗,永,从他救助的那些逃亡者口里,他们把这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广为流传,连家族最勇敢的武士都不敢看着我的目光,他们知道他们做了最愚蠢的决定,为了荣誉牺牲自己族人也要救这群没心没肺的家伙?如果不说出来我总有一天会被这拖垮,被折磨成疯子。”

    永看着哭得肩膀不住抖动的沙耶,手搭在她的肩膀处,想让她好受些,这么抖动心脏会受不住的,沙耶越哭越感觉到冷,把永结实的臂膀缠在自己脖子上企图阻挡这股寒意,随后竟然睡着了,永欲哭无泪,找自己来聊天结果正主睡着了。

    永用左手穿过她的双腿,把沙耶横抱起来,小心放在本该由自己睡的床,给这个冒失鬼盖上被子,悄悄关上门,退了出去,永活动了下腰身,下楼找了个墙角以最舒服的姿势睡过去。

    沙耶天刚亮便醒了过来,刚睡醒的她还弄不清楚状况,坐床上发了会呆,脸色越来越古怪,她检查了一下,永并没有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任何可疑东西,可是她却在大厅沙发等地找不到永的身影,以为永把她丢下的沙耶眼泪又涌了出来,一阵细微呼吸声看去,有点冷的永缩成了一团,棕色的头发也因为没有打理乱糟糟的。

    沙耶破涕为笑,要是和自己挤一张床自己也是不介意的,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了他,她怕是已经戒不掉永的温柔了,轻轻帮永梳起头发来。

    实际上沙耶下楼时的声响已经惊醒了永,正为沙耶到处跑而好笑的永看见沙耶这爱哭鬼又要哭了,不得不把呼吸声提高了很多,否则“又瞎又聋”的沙耶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他,暗自祈祷沙耶赶紧走的永发现头发正被她玩弄头发,再也装不下去的永“幽幽醒转”,把玩正起劲的沙耶顿时大尬,收回了手。

    沙耶转移话题说:“我家大厅有沙发为什么要缩在墙角睡觉呢,这样会着凉的。”永抚了抚头发道:“习惯这么睡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沙耶接着:“你还是回去补个觉吧,免得等会你生病我还得照顾你。”

    永拒绝了,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得爆发一次大规模死体暴动,睡的这几个小时深层睡眠已经足够了,现在重要点是要去见壮一郎,不仅仅是为了沙耶,要是不妥善安排这一次的危机,可能他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先回客房脱了睡衣换上衬衫,一番洗漱后向临时“办公室”走去,经过楼道四五道排查后顺利见到了沙耶的父亲高城壮一郎,壮一郎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青年,能够压过甚至欺辱自己看好的孝。对于壮一郎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永只好先开口:“壮一郎先生,我来找你是有点私事的。”壮一郎道:“怎么不叫伯父了,你个小子不是很自来熟吗,我女儿昨天晚上都跑你那去睡觉了,说吧,有什么事。”

    永尴尬摸摸鼻子:“其实沙耶找我有点事,然后累了我让她睡我房间的,先生对于这个庄园的掌控程度真的让我佩服。”

    壮一郎棱角分明岩石般的脸咧开了笑容:“当然,如果你敢对我女儿乱来,你昨天晚上就不是睡地上了,沙耶那孩子什么心思我是清楚的,是怪我没有救他吧,我也没有想到任性的她能活下来,只能希望她离开世界少一点痛苦,我不是没想过去找她,但总不能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葬送了整个家族吧,现在她安全回来了,我会担当起父亲这个责任为她遮风挡雨,直到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小子,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选。”

    永冷汗直冒,难怪自己进入这庄园很不舒服,原来高城家有这么一出,听说过送女儿的,没想到会让自己碰上,永手上不动头却摇得飞快:“你还是先想怎么解决你们父女间的矛盾吧,这么拖下去两个人都不开心,我们开始聊正事吧。”

    当天宾主尽欢,壮一郎把永亲自送到了楼下,手攀在永肩膀上:“小子我看好你喔。”永苦笑着点头答应,这个黑脸就让我井豪永背吧。

    永把在各个房间休息的众人聚在了一起,武器都带好了,这个事情高城家的一员都是不能露面的,这是他与壮一郎之间的交易,永获得他的帮助,而永帮他解决掉背上这个“毒瘤”,把沙耶强拉硬拽推回家中,永一众人向着帐篷群出发,帐篷离主建筑没有很远,不多时,就看到了稀稀拉拉坐在树桩上的“难民”,他们是不愿意去帮忙,喝着高城家分发粥的“蛀虫”,在逃亡者中占比高达七成,称呼他们为吮吸鲜血的水蛭也不为过,嘲讽壮一郎的源头也是出自于此,真是饮水而不思源,水蛭吸血时还会分泌止痛液,怕是连水蛭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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