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第在楼上实验,艾米丽在床上和萨拉一起说话,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艾米丽,艾米丽!”睡了不知道多久,艾米丽听到有人叫自己,还依稀有人在推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疲倦的脸,她不由问道,“天亮了?你一夜没睡?”
“可逆反应是真实存在的!反应的时候更偏正向还是更偏逆向由外界条件决定!”眼睛满是血丝的法拉第非常兴奋,“艾米丽,那个流浪汉,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科学家!你知道他在哪吗?我要和他当面交流!”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艾米丽摇摇头,“当时我以为他在胡说八道,就没理他。”
“艾米丽,你可错失了一个优秀的科学家啊!”法拉第很遗憾。
“我是在皇家学院附近碰到他的。”艾米丽道。
“他是在艾伯马尔街活动的吗?”法拉弟道,“艾米丽,你今天上完课后,记得再去艾伯马尔街转转,如果再碰到他,务必要帮我邀请他。”
“我会的。”就算法拉第不说,艾米丽也会去艾伯马尔街的,这么一个神奇的流浪汉,她也很好奇呢。
“你又没睡?”两人交谈声吵醒了萨拉,她语气有些责怪,“你已经连续一周只睡三个小时,你身体吃不消的!”
“没事萨拉,我身体好得很,一拳能打烂一个伏打电池。”法拉第这话刚说完就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迈克尔!”
“哥哥!”
艾米丽和萨拉都大惊,忙从床上跳下来去扶法拉第。
“没事,我没事!”法拉第忙摆手,“我只是脚下踩滑了,我”
话没说完,挣扎着站起来一半的法拉第,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迈克尔,你就别逞强了,你这身子又不是铁打的。”萨拉一脸懊恼,“都怪我,明知你最近都是什么样的休息状况,居然还没制止你,又让你熬了一个晚上没睡觉。”
“萨拉,先别说了,让迈克尔好好睡一觉吧。”艾米丽道。
“睡什么睡,天都亮了,我还有很多事情呢。”法拉第不愿意休息。
萨拉气坏了,这眼看着人都要废了,居然还想着工作,她柳眉倒竖,就是一声娇咤,“给我坐下!”
从认识到结婚,法拉第从来没见过温柔体贴的萨拉发火,就乖乖坐下了。
“你熬了一夜,肯定饿了,我去做点吃的给你,吃过后就上床睡觉,哪都不许去!”
“可是”
“迈克尔,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发誓我真生气了!”
“好吧。”看着萨拉关切的眼神,法拉第妥协了。
“艾米丽,戴维老师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报告就放在办公桌上,你帮我给老师送去吧。”法拉第对艾米丽说道。
“放心吧。”艾米丽道。
“还有那个流浪汉科学家,记得去艾伯马尔街转转。”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别让萨拉再担心了。”
“我根本不需要休息的。”法拉第还小声嘟囔。
等萨拉做好早饭后,艾米丽吃了点,便拿着法拉第的报告出了门。
当她走进艾伯马尔街的时候,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昨天和林舟见面的场景。
“一个流浪汉,化学居然那么好,真是一个怪人。”她怎么想都想不透,为什么那流浪汉会懂科学,或者说,为什么一个懂科学的人会沦落为流浪汉。
“真是不可思议,一个流浪汉居然可以指导戴维教授?那只是一个流浪汉啊!”有人和艾米丽发出一样的感慨,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戴着一顶已经发黄的帽子,背着一个同样老旧的书包,快速的走着。
“小约翰,你说什么呢?”艾米丽叫住了小男孩。
小男孩是报童,艾米丽和他很熟。
19世纪初,出版印刷业还不发达,书价昂贵,书是一种奢侈品,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买了后也不是读完就扔了,而是当收藏品珍藏起来,是要传给子孙后代的。
同样的,那时候报纸的发行量也非常小,价格也一点不便宜,一般人家根本看不起,就只能几家一起租一份。
所以报童的任务就比较繁重了,不仅仅负责把报纸送到那些顾客手中,还要负责“催读”,毕竟一份报纸好几家订,后面还有人等着读,可不能让前面的人家拖太久。
法拉第在被戴维发掘到皇家学院之前,是给书店老板利博当学徒的,但是利博也不是一上来就收法拉第的,而是先让法拉第送了一年报。
这就是艾米丽和小约翰这么熟的原因,因为小约翰也是给利博先生送报的。
利博先生也是一个非常开明的人,法拉第在他的书店做事的时候,把他店里的报纸和书都读遍了,他不仅不制止法拉第“不守规矩”,还很支持法拉第学习。法拉第成为科学家之前知识的“原始积累”,基本就是在这家书店完成的。
法拉第能有今天,戴维固然是最大的伯乐,可这个书店老板也功不可没。
书店里走出一个科学家,利博先生也是非常自豪,逢人就吹嘘他和法拉第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小约翰作为书店一员,更是把法拉第的故事听烂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厌烦,还是整天缠着利博给他讲,或许,他也期待着自己有一天可以像法拉第那样人生逆袭吧。
可法拉第也不是人人都能成为的,小约翰送了两年报,还是连字都不认识。伦敦那么多书店,全都是整日把法拉第挂在嘴边,可那些报童,依然还只是报童。
“艾米丽姐姐,我送报纸呢。”小约翰停下脚步,走到艾米丽面前,“迈克尔哥哥还好吗,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小约翰,你可是报童,手里每天握着伦敦最新的消息,如果有,你应该知道才对。”
“艾米丽姐姐,你这是在笑话我,我又不识字。不是每一个报童都能成为法拉第的。”
“你这马屁拍得不错,迈克尔就算不懂风情,也会笑的。”艾米丽问道,“我刚刚听你念叨什么流浪汉,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听那些有文化的人在说,他们在读到那消息的时候吃惊极了,直说不可能。说是一个流浪汉在戴维爵士演讲的时候,闯进了他的科学讲座,我以为他肯定会被皇家学院的人乱棍打出来呢,没想到那流浪汉深藏不露,竟然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化学家,当场解决了连戴维教授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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