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棺材直接砸在了地上。那棺材的漆就一下子被磕掉了一半。司机当时就吓傻了，我看他不像知道这个棺材价格的，多半只是觉得棺材缺了一个角不吉利。
“我”司机咳嗽了两声，不好意思的准备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面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好像木头东西被撕裂声音，我头皮一阵的发麻。
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磕碎了？
中年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把那棺材轻轻的推了一下，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被震坏了。但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棺材根本就推不动。
中年人一脸疑惑的问我，“你们放了什么进去？”
我摇头，我哪里知道这棺材里面到底有啥？不就是一个空棺材吗？
司机大着胆子凑了过来，“推开看看！”
我们三个人一起用力，就听见嘎吱一声，那个棺材板子才慢慢的松动，有了推移的倾向。
那一条细缝慢慢的变宽
那棺材里面居然立着一张黑白照片！前面摆着两根白色蜡烛，见了雨，迅速的灭了，留下了两股白烟慢慢的飘了上去。
中年人颤抖着手拿出来黑白照片，我把脑袋也凑了过去，就看见那黑白色的遗照上居然赫然就是他的脸！照片里面的他面无表情，穿着黑色的寿衣。
“啊！”中年人吓得一阵惊叫，他手里面的相框也掉了下去，也许是因为沾了水的缘故，那相片迅速就变得十分的柔软。
司机因为离得我们比较远，所以没有看到，他下意识蹲下把那个照片捡了起来。
“啊！”司机也是一声大叫，那双带有红色血丝的眼睛看样子马上就要冲破眼眶。
滴答。
司机裤子下身湿乎乎的，尿出来了一片。
“这地方挺怪的，咱们赶快抬着棺材回去吧”我吞咽了两口唾沫，但是那两个人都直愣愣的待在原地，一个个都被吓得惊魂未定。
“好！”尿了一裤子的司机从地上捡起来了一块大石头，突然就朝着中年人的后脑勺招呼了过去。中年人脑袋就像一个大西瓜，那外面的脑壳皮一破，里面红色的就好像瓜瓤一样的鲜血混着脑浆就流了出来。
他那一声好的尾音这个时候才结尾。
“你他妈这是在干什么？！”我也懵了，司机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中年人因为疼痛他所有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他的后脑勺往下淌着血。
我看在眼里，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也疼的一抽一抽的。
“快跑！”司机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喊着，“他是死人他是死人！小伙子你赶快跑！”
什么？中年人只是后脑勺流血罢了我觉得现在的司机就好像惊弓之鸟。
司机见我不跑，他一边跑一边边声颤抖的说。“早上七点钟我在路上撞死了个男人，我把他拖到了路边，他长的很像他我当时摸他鼻息的时候早就断气了”
原来早上司机撞死了一个人，怪不得我们上车的时候，他的情绪起伏那么大。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股臭味传来，司机大小便失禁了。
看司机吓的这副模样，我知道他肯定说不了假话。我也跟他司机的身后，玩儿了命的跑着。
中年人脸色沉的吓人，司机转身逃跑到了大铁门。大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住了，司机爬上大铁门，却被上面磨的像箭一样的尖头扎中。
他嗷了一嗓子头朝下跌下来。
脑花都出来了，红红白白一堆。我跑过去的时候，司机发出了这辈子最后一句话。
“请别报复我的家人这都是我的错”
司机说完这句话就死了，他的两眼一翻，眼白好像死不冥目的望着天。
阴风阵阵，看着眼前这片红白相间的脑花，我已经吐不出来了。
我回头发现中年人消失不见，地上的棺材也没了。中年人死了，他的儿子也死了，司机也死了。
那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我勇气，我顺着铁门出去，发现铁门的门从来都没有关住。只是刚刚风一吹，碰上了。司机在情急之下并没有发现，所以便这样被无端的送了性命。
我轻轻推开铁门，铁门发出咣当的一声巨响，我走了出去。
司机白花花的脑浆散了一地，我掂着脚过去了。
车子的驾驶座上，中年人冷笑的坐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不过司机再也不会回来了。
司机的钱包就在椅子上摆着，中年人把钱掏了出来。一张不多，一张不少，那一张张红色的毛票票就是他给司机的钱。
“棺材呢？”现在我也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中年人要是真的想要把我也杀掉的话，绝对不会到现在都不下手。
“埋了。”男人说。
速度还挺快的。
“你报仇了？”
回答我的是一片片的沉默。
“我没死，”男人笑了，他脑袋后面的伤口用白布条已经止住了血。“我来棺材铺途中被撞晕了，没想到这个司机居然是他。”
我哦了一声，这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事情未免有一些太过于巧合了吧。
遗照和蜡烛呢？不可能是准备好的。
“照片是我儿子的。”男人苦笑，“我们很像吧？这是我跟你们店里面那个漂亮姑娘说好的哎，我儿子早就火化了，哪里有什么遗体。只不过是把骨灰盒放进去了而已”
我点点头，车子迅速的转弯，返回棺材铺子，中年人把我放下了车。
夏小甜对他鞠躬，“欢迎下次再来。”
回答她的是一阵汽车排放的黑雾
“我们去殡仪馆的时候特别的可怕”我现在想起来还瑟瑟发抖，“那里面连一个活人都没，小甜，你是不知道我这回出去遇到了什么！”
“殡仪馆有两家，城西的那个早就不用了，专门开出了一片地用来放土葬的棺材。城北的火葬，人很多，生意很好。”夏小甜简单的为我解说了一下，“焰哥，第一个客人怎么样？”
我想到了之前的怪异老头，但是他没有买棺材，他应该不算我的第一个客人。
“还不错。”我瘫在八仙桌的圆凳上面，浑身失了力，软绵绵的。“这种事情下回我是绝对不会干简直是吓死人了”
夏小甜嘟着嘴，“诺，这回赚到的钱给你。”
她给我递过来的是一大沓黄色的纸钱。
“我不用。”我摇头，这东西留着家里也算是怪渗人的。
“总会有需要的时候的。”夏小甜弯起嘴角，然后又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三四张人民币递给了我。“这才是你真正该得的想要买什么的话和我说一声，我出去给你带。”
我知道她这回没有开玩笑，便把人民币揣进了自己的兜子里。
夏小甜见我一直惊魂未定，“你才来这里几天呀，我怕再过几个月，你就会真正的精神崩溃。”
我觉得我现在离精神崩溃也差不多了。
“你现在坐着也是坐着，不如和我去收拾一下那些棺材，”夏小甜站了起来，“这几天棺材卖的一直都不错呢，柳荷到时候一定会鼓励我们的。”
我看见棺材铺后面一排排的棺材，不知道夏小甜所说的整理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整理法？
夏小甜不由分说，拉住我的手。她香甜的气息直接扑面而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激素不停的分泌着，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
夏小甜所说的收拾，原来就是简单的打扫一下。她递给我的一块抹布，然后我们两个人分别开始擦拭起来。
这越往下擦，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的棺材上面贴着一个人的照片，有的则贴着三四个人的照片，有的则一个都没有贴。
“上面的照片是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夏小甜抬眼看了一下，“有一张照片的话，就表示有一个人预定过了比如说照片贴的多的，那基本就是咱们棺材铺子里面的爆款了！到时候得多定制一些！”
我这一听禁不住哑然失笑，原来这棺材铺子也和寻常的买卖一样，也都是主要卖这些热款爆款。
“你别笑了，仔细擦。”夏小甜嘟起了小嘴。
“好好”我把脑袋低下，仔细的擦拭了起来。可是我现在擦拭的这个棺材上面的照片怎么越看越眼熟呀。
我去，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他妈的不就是那个中年人吗？
他不是跟我说他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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