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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骨肉亲情难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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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启程。”想到可以回家,楷书难掩心中激动,出门在外数月,他几乎每晚梦见的都是回到家中与妻儿团聚的场景。

    宫玉无声的点了点头,回首又看了眼呆坐在椅子里紧紧抱着木盒的陈浩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陈浩云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你也看开些。我想若是程姑娘在天有灵,知道你寻她至此,也会感到安慰的。”

    陈浩云没有说话,只是紧搂着木盒的手指节越发泛白。

    “行书,照顾好陈大人,楷书,你随我去向女王辞行。”宫玉终是不放心,留下行书照看陈浩云。

    行书拍着胸口保证道:“主子你就放心吧。”尽管辞行宴上会有数不尽的美食,可陈大人却比美食重要的多。在行书和楷书心目中,陈浩云是除掉奸臣严震的大英雄,如今玉罗刹骤然离世,早已娶妻多年的他们很能理解陈浩云的心情。

    大殿之上早已坐满了人,还残留着一丝黑眼圈的卓泷站起身客气的示意宫玉一行落座。依照惯例,女王又同宫玉客套了番,话虽说的热情,但态度十分冷淡。

    “怎么不见陈大人?”按耐不住的常将军寻了个空问道。

    “陈大人身体不适,恐扰了女王雅兴,便留在屋内歇息,还望女王莫怪。”宫玉心说,前几天的事情已闹得人尽皆知,有眼睛的都看得出陈浩云是如何的失魂落魄,这种情况下还期盼他能出来陪你们饮酒作乐?简直开玩笑!

    偏生这位常将军不以为然,她听闻陈浩云的未婚妻已逝,自以为老天给了她机会,可几次三番前去探视都被旁人挡了下来,如今女王设宴为他们饯行,无论如何她都要把握机会让陈浩云露面。

    “那豫王爷更该叫陈大人一同前来,你们中原人不是常说酒是入口良药,我国的酒便是取了万年冰川雪水酿就而成,无论何种病症,只消一口便可酒到病除。”常将军殷切的解说道。

    宫玉扯了扯嘴角,酒到病除?一个喝不醉的老酒鬼便是面对瑶池的琼浆玉液也化不开他心头的痛。守着绵延的雪山又怎样,他照样能把你们的酒窖喝空。

    “既是如此,稍后我带一壶回去便是。”

    没想到宫玉反其道而行,常将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放在卓泷衣身上。却不想后者对常将军这种死缠烂打的作风极度看不顺眼,于是也就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举杯啜饮。

    夜色越发深沉,行书将屋内灯火一一点燃。他回身看了眼桌上早已放凉的食物,无奈的走过去将其撤掉。

    “陈大人,我去厨房再取些热乎的吃食过来。”明知再端来还是会凉掉,行书心里却抱了一丝侥幸,说不定等下陈大人饿了也会吃上两口,于是他端着撤下来的食物退出了房间。

    空荡的房间内只余下飘摇的烛火以及陈浩云几不可查的呼吸声。

    他抱着那只木盒,手指艰难的摩挲着,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呼啸的冷风冲开了单薄的窗扇,摇晃着窗棂,在夜风中发出破碎的敲打声,连带着周遭的几支蜡烛也都被吹灭。

    许久之后,行书仍未回来,漫天的雪花却被夜风包裹着灌进了屋内。

    窗外,一道银光一闪而过,陈浩云警觉的挑起眼角,双手下意识的将木盒抱得更牢。须臾后,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大内高手如从天而降,落在陈浩云面前。

    “陈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一人开口道。

    陈浩云缓缓起身,“行书也是你们抓走的吧?”

    “是。”那女子也不含糊,点明了行书在他们手中。见陈浩云依然不为所动,女子冷哼道:“不光行书,就连豫王爷我们也抓了!陈大人如不想他们受伤,还是莫要挣扎的好。”女子手中长剑一指,几个人已迅速将陈浩云包围。

    “女王究竟想做什么?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豫王爷只是来谈合约的,何故如此待我们?”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陈大人请吧!”话音未落,余下的几名大内高手已齐齐甩出麻绳,麻绳仿若毒蛇,发出呲呲的声响打向陈浩云。

    陈浩云抱牢木盒一跃升空,几道麻绳已在他刚刚站定的地方交汇,他从空中飘落,双脚正踩在那几道麻绳的交结之处,再一用力,借着绳结的弹力反弹回半空。首领从腰间摸出两支银镖,指尖一弹,两支银镖破风而去。其余人手腕一挑,麻绳转变了方向,袭向陈浩云的脚腕。

    陈浩云运气于掌,掌心一挥弹开了银镖,随即跃上房梁,避开了麻绳的攻击,再迅速自打开的窗扇跃出房外。

    大内侍卫忙追出屋外,首领长剑破空,舞出一片飘花飞雪,每一招都直指要害。余下的女子摆好了阵势,麻绳再一次袭向陈浩云腰腹。

    陈浩云一脚踢中首领执剑的手腕,身形一转,一手抱住木盒,另一手已稳稳接住了袭来的麻绳,他将数根麻绳在腕上一卷,用力一扯,那几名女子虽说武功高强,可是比起气力,与男子还是有些差距,很快就被扯上半空,陈浩云飞身迎上,将那几名大内侍卫一一踢飞。

    “可恶!”首领气愤的喊出声,手中长剑飞快划过,眼看就要击中陈浩云手中的木盒。

    陈浩云眼疾手快的避开了首领的攻击,却不料另一只手臂中了剑,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小心!”墙头上跃下一人,几招就将毫无防备的首领击倒在地。那人趁机抓起陈浩云的肩膀将他提起飞至墙上,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风大雪急的夜晚,不过片刻,雪地上便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雪山脚下的树林里隐藏着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小木屋,此时有两人正席地而坐在屋内烤火。其中一人白发白须,正欢快的将串在铁棍上的野鸡野兔涂抹着盐巴,他将烤好的野味送到鼻翼边,孩子气的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几口,随即痛快地喊道:“香,真香!”

    另一个书生扮相的人面色有些发白,似是不适应这冰天雪地一般,即便身体略有不适,他依旧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一看便知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

    门被人从外推开,两个浑身是雪的男子序贯走进屋内。走在前头的还没进门前便拍掉了身上的雪花,又将外衫脱下放在了离书生较远的地方,这才放心的走到书生身边坐好。

    那书生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身边的人身上,而是牢牢盯着后进来的人,当看清对方面容时,他露出善意的笑容,“许久不见,陈兄!”

    看着面前这位旧识,听着他流利清脆的话语声,陈浩云心头一颤,那许久未进水米的干瘪嘴唇抖了抖才发出声音,“好久不见卢兄!”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来来来,师父给你扯个鸡腿!”白衣老人瞄了眼满身是雪却仍不放开木盒的陈浩云,心中不免唏嘘,再看到他另一只手臂上的鲜血已经糊成一片,怜爱之心油然而生,也不顾玉堂春投来的不满眼神,自顾自扯了只最肥美的鸡腿递到陈浩云嘴边。

    “多谢师父。”在白衣老人殷切的眼神中,陈浩云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接过鸡腿咬了一口,直至将一整个鸡腿啃完,白衣老人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卢渊,玉堂春,你们也快来吃,迟了可是要全部进我老头子的肚子了!”白衣老人嘻嘻哈哈的招呼二人过来。

    几个人沉默的围坐在炉火边,玉堂春掏出小刀仔细的剔掉烤糊的地方,又将肉割成小块,这才放进卢渊的碗里。

    注意到陈浩云除了那只鸡腿外就再没进食,玉堂春撇开眼,缓缓从腰间摸过一只酒壶放在了陈浩云身边。

    “多谢。”陈浩云受了剑伤的手臂不甚灵敏的执起酒壶,他轻抿了口,那浓郁醇香的烈酒滑过他的咽喉,让冰冷的身体迅速暖和起来。

    玉堂春别扭的撇开头,装作忙于切肉,只是有好几次都险些切到自己的手。

    “陈兄,嘉宁姑娘的事我也知道一些,玉堂春他并不是真的怪你,只不过嘉宁姑娘横遭此难,他也是一时想不开。”卢渊伸手轻轻按下了玉堂春的手腕,以防他一时不慎当真割到自己。

    “我明白。”陈浩云微微颔首,“他说的也没错,嘉宁确实是因为我才”

    白衣老人的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几圈,嘴里嘟囔道:“为了个丫头片子就这么失魂落魄,弄得自己跟个废人似的,我老头子一辈子就三个徒弟,如今两死一废,我找谁说理去!”说完他恨恨的咬了口鸡腿以示自己的不满。

    见三人面色沉重,卢渊忙出声转开话题。“我听说东屿国和北冰国边关骚乱,似乎是东屿国动手在先,所以他们抓了豫王爷,想要以此要挟皇上。”

    “怎么可能!”陈浩云凝眉,“镇守边关的是明王爷,他是豫王爷的兄长,素来爱护豫王爷,明知豫王爷出使北冰国,怎会不顾豫王爷安危随意出兵?”

    “此事确实古怪。”卢渊也点头道:“只不过证据确凿。我怀疑明王爷是被人控制了,或者是有人冒充明王爷的部下。”

    白衣老人抬起袖子抹了把嘴,“傍晚的时候我打听到,北冰国已经给东屿国传递了消息,如再不撤兵,那个豫王爷就要被送给某个将军做第几房男妾了。”

    话音未落,周围的三个男子都露出了尴尬之色,北冰国的报复手段——够狠!

    卢渊正了正神色道:“当务之急,是要先救出豫王爷,如果北冰国真要如此,东屿国又岂能咽下这口气,只怕将来也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这件事本来和玉堂春没有任何关系,他既不是东屿国人,也不是朝廷中人,管他们要打个天翻地覆又如何。只不过卢渊对此事十分关切,毕竟卢家也曾是东屿国世家大族,卢渊更是曾经供职于朝堂。见卢渊对此事颇为关注,玉堂春也便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态准备帮上一把。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副堂主尽管开口。”玉堂春的话有些生硬,但陈浩云还是很感激的点了点头。

    王宫大牢内,宫玉悠然自得的靠坐在石床上,隔着沉重的铁窗挑衅的盯着外面的人。“真是场别开生面的送别宴啊!”他讥讽的笑道。

    卓泷衣面色微赧,纵然东屿国不分青红皂白袭击了她们的驻边军队,但她们在酒菜中下药的做法也不怎么光明。

    跟在卓泷衣身后的常将军冷笑道:“如今做了阶下囚,豫王爷怎么还是学不乖。”

    “呵呵,我就是这种性格啊,不像常将军,尾巴晃得好!”

    “你——”被宫玉比作狗,常将军气不过的拔出剑。

    “公主!”几个挂了彩的大内侍卫快速现身来到卓泷衣身边,其中一人将手中提着的行书丢进牢房。

    “怎么回事?”卓泷衣瞄到只捉到行书一人,不禁皱眉呵斥道:“让陈浩云跑了?”

    “是!”首领心有余悸的低下头,不敢看卓泷衣的表情。

    “你们还想抓到他?”宫玉嗤之以鼻,“没死在他手里就算命大了。”

    卓泷衣拢手成拳,“传令下去,全城搜捕,不能让陈浩云离开北冰国。”

    “公主”首领冒死进言,“陈浩云似乎还有帮手,当时有一个蒙面人闯入王宫。”

    “一并抓回来!”卓泷衣咬牙迸声,“擅闯王宫,竟敢如此无视我北冰国!”她一甩袖子,冷声吩咐道:“看好豫王爷,如果人没了,你们提头来见!”

    隔天,紧张的气氛已蔓延至全城,满大街贴的都是陈浩云的画像,还标明了巨额赏金。

    乔装成普通百姓的玉堂春在城里兜兜转转了一圈,将消息打探得七七八八,这才谨慎的返回了山林木屋。“这回是真的棘手了。”他摘下皮帽,换回平常的衣衫坐了下来。“现在满大街都贴着告示要追捕副堂主,赏金更是高的吓人,只怕副堂主一露面就会被人认出。”

    “那是。”白衣老人斜倚在地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抓着一根刚啃干净的鸡骨头剔牙,“我的徒儿长得英俊潇洒,想不被人认出都难。”

    玉堂春满脸黑线,“老头,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一直沉默在旁的陈浩云冷不防开口道:“玉堂春,能否请你帮一个忙?”

    玉堂春愣了一愣才点头道,“副堂主请讲。”

    “帮我写一封信。”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卓泷衣气急败坏的捏着刚刚拦截下来的信件,用力将它甩在常将军脸上。

    一个时辰前,有人遮头避面想要混出都城,士兵担心是陈浩云假扮,要求此人露出面目,然对方执意不从,双方谈不和便打了起来。只是守门的士兵并未成功拦下此人,倒是厮打的过程中将一封信从对方袖口震落,守门的将领刚打开信件就认出了上面的字迹,赫然是她的顶头上司常将军的笔迹,上面详细的写着王宫布局以及营救宫玉之法。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这封信就被递到了卓泷衣手中,卓泷衣看后,气得浑身发抖。

    “公主息怒!”常将军惊恐的跪在地,“下官并没有写过这样一封信,这一定是陷害!”

    “住口!这上面分明是你的笔迹,你还想抵赖!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娶陈浩云为夫,没想到你在儿女私情和家国大义面前竟做出这等选择!”卓泷衣一甩袖角,“将常将军带下去,好生关在府内,没有我的许可,不可出来!”

    “公主,公主!”这种变相的软禁让常将军急迫的想要求饶,“我真的是被陷害的,真的,公主你要相信下官!”

    常将军很难想象,作为北冰国最出色的将军,就这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逐出了朝堂,说好听点是软禁,说不好听点极有可能被贬为平民,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她心中苦水泛滥,明明就不是她做的,为什么公主是非不分就将她软禁在府,这种念头每度过一日就越发重一分。

    熬到第五日时,常将军已然处在疯癫的边缘。她爱慕陈浩云不假,可是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公主简直糊涂,单凭一封信就要治她的罪。她将家中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可依旧无法宣泄心中的愤怒,直至有人送来公主的密信。

    她激动的捧着那封信,里面写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敌人,她只需再等待几日,届时只消潜入王宫将宫玉一行人带出,那些背后主使之人就会自动露面。于是她数着指头等到了信上约定的日子,变了装的常将军偷偷潜入王宫将宫玉带出。

    本着能逃就逃,逃不出就继续回来坐穿牢底的心态,宫玉毫不质疑常将军的做法,欣欣然随她出宫去也。当身着士兵服装的众人离开王宫来到城外时,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几招制服了常将军,并将她一掌劈昏,同时也带走了宫玉几人。

    再醒来时,躺在自己房间内的常将军犹如隔世,总觉得自己昨夜的一切都是梦,直到公主派人来通传,说宫玉已经逃离了王宫,她这才幡然醒悟,一路挣扎着入了朝堂,将所有的一切都说给了卓泷衣听。此时此刻,卓泷衣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对方布好的陷阱,只是她们真的傻到跳了进去。

    “哈哈,解气啊解气,没想到卓泷衣这么轻易就被骗了,输的片甲不剩!”宫玉一手酒一手肉,嘲讽卓泷衣的同时也不忘善待自己的口腹。

    楷书举杯敬向玉堂春,满脸皆是佩服之色,“阁下真乃高人,区区两封信就将她们耍的团团转。”

    玉堂春欣然接受楷书的赞美,“信是我写的不假,只是这主意是副堂主想出来的。初时我也担心万一被识破该怎么办,没想到她们只信字不信人。”

    “浩云啊,你这一招用的真是妙,谁叫卓泷衣不信任她的臣子,活该!”能见到卓泷衣吃瘪,宫玉就像吃了满满一大罐蜜糖的熊一样,甜,真甜!

    白衣老人嘬了口酒,“卓泷衣吃了亏,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看你们还是尽快离开都城,否则”否则怎样,大家都明白。

    陈浩云点头表示认同,“师父说得对,毕竟我们还在人家地盘上,当务之急是要离开北冰国。”

    宫玉想了想,“全城都设了岗哨,想从城门出去是不大可能了。那——我们就绕道从北侧出去,她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绕道雪山。只不过”他担忧的看了眼卢渊。

    “我和卢渊从南侧出城,我们在边界会和即可。”玉堂春自然也担心卢渊的身体,他连都城的寒冷都受不了,何况是雪山冰川。

    “好,就这么定了。”

    除了玉堂春和卢渊,其余众人都从北侧绕过雪山离开了都城,历经数月,众人才千辛万苦绕出雪山,辗转向边界逃亡。

    当他们来到边界时,此地早已布满了兵力,双方皆是严阵以待,战火一触即发。

    对于莫名出现的骚动,宫玉和卢渊有着同样的看法,所以逃回东屿国的宫玉并没有直接回军营找自家兄长,而是在外观察了些时日,发现兄长并未受控制,这才满腹疑惑的出现在明王爷帐前。

    “四弟,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乍见宫玉,宫铭激动的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

    “二哥,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拉去给人家当妾室了?”宫玉赌气的看着兄长,眼下的宫玉哪还有什么王爷风范,只余下小孩子脾性。

    宫铭在宫玉身上摸个不停,嘴里还叨咕着:“没受伤,没受伤,真是太好了,你要是受了伤,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父皇交代!”

    楷书不怕死的说道:“虽说我家主子没有外伤,可是内心受的伤却不小,没个三年五载恐怕都恢复不了。”

    宫铭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这次让你去是难为你了,只是你一直不肯成家,我本来是想让你去”后面的话在舌尖打了转还是没有说出口。

    脸色越发难看的宫玉双目圆睁,“二哥,你,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和亲吧?”

    宫铭干笑不做声,这一幕更加证实了宫玉的想法。

    幸好没跟他们相认,有这种哥哥,也是一种折磨,陈浩云在心底默念道。

    “哦,对了,陈”宫铭转身看向陈浩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明王爷。”陈浩云一手还抱着木盒,不便行礼,只得颔了颔首。

    宫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他顿了下才惭愧的开口道:“毕竟我们都是你的哥哥。”

    闻言,宫玉先是一愣,片刻后回过神的宫玉成功炸了毛,而此时陈浩云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二哥,你说什么,他是谁的弟弟?”宫玉指着陈浩云,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宫铭。

    “我,我暗中查过陈大人的身份,碰巧查到些陈年旧事。”宫铭眼中星光闪烁,有激动,有愧疚,也有欣喜。“你们都先下去吧。”宫铭冲下人们摆了摆手,尽管一脸震惊的楷书和行书十分想听听八卦的原委,可是明王爷摆明了就是不想说给他们听,二人只得摸摸鼻子退出了房外。

    一炷香后,就听见房内传来宫玉的叫声,“你小子居然瞒了我这么久,你,你”

    “好了好了,我相信七弟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这件事关系到他的生母,多少也要顾忌长辈的名誉。”宫铭一面安抚着炸了毛的宫玉,一面从书页里取出几封信递到陈浩云面前。“父皇在世时也曾同我讲过这件事,说将一枚玉佩留给了你的母亲,更是派了陈大学士前去照顾你们母子,只可惜没多久后陈大学士便隐姓埋名失去了踪迹,父皇也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便希望我能四下查访,看看那个孩子是否还在人世。这些都是多年前父皇和陈大学士往来的信件,你看看吧。”

    陈浩云面目表情的接过那些信翻看了两眼,确实是陈继之的笔迹,“既然他知道我的存在,应该也知道宣家为何人所害,为何还要重用那个凶手?”

    “你也不要怪父皇,他并不知道严震就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因为当时严震尚未入朝,用的也不是严震这个名字。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会亲手替你母亲报仇。我可以用人格担保,父皇他绝对是个好父亲,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无情无义。”顿了顿,宫铭又说道:“我知道你一时半刻还无法谅解父皇,他人已驾鹤西去,其实你怎么想,他也不会知道了。只不过,父皇和你母亲都已是故去之人,前世来生都已与你我再无渊源,倒是我们三人,是这世间的手足至亲,也是父皇仅剩的三个儿子,我希望你不要因为父皇而拒绝我们这两个兄长。”

    宫玉长叹了口气,“以前你总是说我老子又不是你老子,你不敢跟我称兄道弟,谁想到,我老子还真就是你老子,你竟然是我的亲兄弟!”

    忆起当年的种种,陈浩云也不免感慨万分,“豫王爷”

    “恩?你叫我什么?”宫玉不满的拧起眉,一手自然而然的揽住了陈浩云的肩膀,“难怪十年前初次见面我就瞧你分外顺眼,原来我们是一家人。看在这么多年我照顾你的份上,你总不好拒绝我这个哥哥吧?”

    纵然是父亲无情,可是兄长并非无义,自始至终宫玉待他都如同亲兄弟一样,陈浩云苦笑着闭上眼,“一句玩笑话,不想竟成了真,你如此咄咄逼人,我怎能不叫你一声兄长。”

    宫玉和宫铭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才是我们的好弟弟啊!”宫玉笑着拍了拍陈浩云的肩膀。

    “浩云。”年届四十的宫铭笑起来眼角都有了褶子,“从今天起就不要拿我们当外人了,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也好让我们尽尽兄长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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