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罗生不抱希望的问道。
“黑狗血,黑驴蹄子,百试百灵。”
王一贴装腔作势,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典型的神棍作态。
还以为什么法子呢,原来是封建迷信。
罗生苦笑着正要拒绝,突然眼前一亮,茅塞顿开,这法子虽然够阴损,倒也未必不可,很可能收获奇效。
“茗玉仙子,可有黑狗血和黑驴蹄子?”罗生问道。
茗玉摇摇头:“葬花谷并无此物。”
“无妨,灌粪汁也可以。”王一贴不怀好意的笑道。
茗玉眨眨眼睛,回答道:“我这葬花谷万花齐放,长势良好,粪汁却是不缺的,要多少有多少,小女子这就吩咐下人取来。”
瘟神投影大怒,他的部分神识被锁在两具躯体内,感同身受,岂能忍受如此大辱。
好歹也是受一方香火,高高在上的瘟神,在加上有心爱的女子在旁边,虽说粪汁与他无任何伤害,但丢不起这脸面呀。
这要是传出去,今后还怎么混呀。
瘟神投影哗啦一声消失了,眼见着马道婆和薛蟠的身体迅速膨胀,这是瘟神汇聚不灭神识,不计代价为他们改造身体。
神识全部灌注,天上的苍茫古镜都顾不得操控,掉落在一旁,罗生悄悄拾起,细看那古镜,边缘处有四个镌刻小字:
风月宝鉴。
竟然是红楼梦中大名鼎鼎的风月宝鉴。
罗生不动声色,悄悄将风月宝鉴收起来。
猛的挣脱开罗生的定身术,马道婆和薛蟠走在一起,头对头,嘴对嘴,缠缠绵绵,热情似火,血肉交融在一起。
两人,合体了。
还有这种操作。
罗生惊得目瞪口呆,心道真是涨了见识。
合体后的怪物长着四条腿,挥舞着四条胳膊,状若一头大章鱼,一男一女两个脑袋,脖子伸出几米长,牙齿如一排小匕首,闪着寒光,锋利无比。
这瘟神本为绿毛老鼠,还是操控四条腿的身体更为方便,两双眼睛露出残忍的红光,目标是最恨的王一贴。
王一贴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怪叫,急忙跑入百花大阵。
“不关我的事呀。”王一贴急得要哭了:“为何追着我不放,我错了还不行么,瘟神爷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怪物不管其他人,只是追着王一贴,吱哇乱叫,一路践踏花草无数,茗玉仙子心疼,怒道:“王一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王一贴,干得不错。”
罗生竖起大拇指称赞,心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自己耗费心机,百般谋划,不断嘲讽,瘟神就是不上当,王一贴轻轻松松说了几句,就把瘟神彻底惹毛了。
这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呀。
众人提着兵器,一路追上去。
怪物改造后的躯体坚硬愈铁,刀剑不能伤。
只有林妹妹的剑气能够造成有限的伤害,可惜瘟神恢复力惊人,伤势很快痊愈。
罗生却不急。
瘟神又能怎么样,咱两个不过半斤八两,若不是你那不灭神识太难对付,担心伤及瘟神庙的无辜信徒,还真怕了你不成?
罗生真正的目的是瘟神的信仰之力,如若直接进攻瘟神庙,能成不成暂且不提。即使侥幸成功了,毁掉瘟神像,信仰之力消散于天地间,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闲庭信步般,罗生不慌不忙跟在瘟神后面,只在关键时刻出手掣肘,让瘟神追伤不上王一贴即可。
瘟神一心只想干掉王一贴解恨,一出心头的恶气,然后在战略性撤退,之后汇集部众,找机会卷土重来。
谁成想,王一贴无比滑溜,如一条鲶鱼般,多次有机会能抓住,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总会受到意外干扰。追了半晌,瘟神也回过味来,心道这群人想干什么?
他心知自己的弱点只有瘟神庙的神像,然而瘟神庙有自己的亲信日夜坚守,并蛊惑了众多信徒作为人质,如若瘟神像有难,自己的强大神识可以随时回防。
瘟神庙乃是瘟神辛苦经营的老巢,有诸多布置,极难攻克,任凭瘟神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灵蝶能够盗取香火信仰之力。
没了瘟神的神识控制,灵蝶飞入瘟神庙,煽动翅膀,大片大片的光点从神像中渗出,融入灵蝶的双翼之中。
没有多久,瘟神终于意识到不妙,缺少信仰之力支撑,他的不灭神识在大片大片崩溃,怎么回事?瘟神心中大骇,再想回防瘟神庙,不断崩溃的神识已经不足以支撑这一想法。
“是不是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罗生吼了一嗓子:“王一贴,你不必跑了,你回头看看,瘟神虚弱了。”
“真的么,你可别骗我。”眼见着瘟神没追上来,在花丛中痛苦的打滚,王一贴乐了,回身就是一个飞脚。
“你不就是瘟神么?让你追我,还敢瞪眼,我踹你怎么了,有本事你咬我呀,哎呦呦,疼疼疼,你还真咬呀。”
见小腿上只有两个牙印,连血都没出,王一贴大大放心,撸胳膊挽袖子:“茗玉仙子,赶快命你的仆从拿粪汁来,贫道要替天行道,亲手消灭瘟神,匡扶正义,以正乾坤。”
没有了神识支撑,合体的马道婆和自称薛蟠的男子分开了,两人倒是因祸得福,被瘟神改造后,身体强健了不少,嘴一张,不约而同吐出两块麻将大小的肉块。
肉块不断蠕动,似乎是活物一般,两块肉凑到一起,化作一只绿毛老鼠,吱吱叫着,就要逃走。
妙玉赶上来,扬起鞭子,一鞭抽碎了老鼠的头颅。
罗生感觉很可惜,本想抓住拷问一番呢,只能抱怨一声:“妙玉姑娘,你这是谋杀亲夫呀。”
妙玉横了罗生一眼,收起软鞭到一旁休息去了。
天空只剩下黑色星辰,见状不妙就要逃走,罗生展开百里山河图,一把抓下黑色星辰,狠狠扔到地上。众人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圆滚滚的黑色大贝壳。
冯紫英上前用力踹了几脚,撬开贝壳,从中掏出一物。
此物长着大大的耳朵,拱嘴,小眼睛,短腿,卷曲小尾巴,胖乎乎的,摔的七荤八素,昏迷不醒。
“卫兄,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识得过此物?”
卫若兰不确定,疑惑道:“此物甚是眼熟,我记得清风楼的水晶磅蹄,味道鲜美,与这物的短腿有点像,只是没有毛。”
妙玉凑过来,仔细打量:“我看着也有些眼熟,有那大户人家到庙里上供,好像用的是这物的头颅。”
冯紫英琢磨了半晌,还是没有结论,又去问林黛玉:“素闻林女侠才思敏捷,博览群书,一定认得此物吧。”
林妹妹眼珠一转,笑着打趣道:“经常在宴席中见到,不过是金黄色的,涂满了蜂蜜,烤的香喷喷的,吃起来味道很好。”
茗玉仙子总结道:“水晶磅蹄是猪蹄,上供用的是猪头,金黄色的是蜜汁烤乳猪,明白了,这一定是猪。”
妙玉恍然大悟,拍手赞道:“还是茗玉姐姐聪明。”
冯紫英和卫若兰也连连点头:“茗玉姑娘分析得对,应该就是猪了,平常只知道吃猪肉,如今总算见到活的了。”
一群不知人间疾苦,五谷不分的公子小姐。
罗生有些哭笑不得,若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眼见着这群人讨论起闲事,并无进攻瘟神庙的意思。
这可不行,必须想点办法,灵蝶已经发现,瘟神庙的地下室内有一邪气环绕的硕大绿色鼠头。瘟神来历虽然明朗,但风月宝鉴怎会落入他手?从这鼠头上估计能找到些线索。
瘟神庙最大的问题是被蛊惑的百姓,必须官府出面才可,没有冯紫英等人,这事很难办。
“谁是猪,你才是猪,你们全家都是猪。”
只见那物活了过来,坐在地上,口吐人言,不知道从那儿摸出烟袋,吧嗒吧嗒抽起来,吞云吐雾,神情甚是倨傲,前腿指着自己介绍:“看清楚了,老子是蜃,单名一个字,虚。”
“蜃?虚?”王一贴挠挠头,恍然道:“原来是个肾虚。”
“什么是肾虚,鬼才肾虚。”
那物口吐黑烟,大声道:“蜃,海市蜃楼的蜃,老子是海中的高贵的玄兽一一蜃,虚是我的名字,明白了么?”
罗生心念一动,管这物是猪还是蜃,这肾虚倒是可以借题发挥一番,试试这群人的智商。
罗生转头询问王一贴:“王道长,您是闻名江湖的道医,还需向您请教,这肾虚之症如何辨证?”
王一贴眉毛动了动,意味深长道:“这个不难,简单举例,一个晚上应付七名美貌女子,如果不能做到每个坚持一个时辰,都算是肾虚之症。”
冯紫英听后不免失落,之前早就怀疑,如今终于得到确认,自己果然是个肾虚。卫若兰也是一脸茫然,心说自己每日辛苦练武,打熬体魄,从未懈怠,少近女色,也难逃这肾虚困扰。
一看两人的表情,罗生就知道有戏,心中得意,也不说破。倒是妙玉看不下去了,原以为冯紫英c卫若兰出身显赫,见识不凡,百精百灵的角色,没想到偶尔也会犯傻,顿时生出打抱不平之心,顾不得自己的女侠身份了,插嘴道:
“王道长,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七个女子每个一时辰,我就不信有那个男人能坚持一个时辰。”
王一贴微微一笑,从容道:“妙玉女侠,我想你可能误会了,老夫说的是红袖添香夜读书呀。”
“红袖添香夜读书?”妙玉傻了。
“是呀,女侠以为是什么呢?”王一贴笑眯眯反问道。
“我以为是”妙玉这个气呀,简直恨得牙痒痒,只得低声道:“我以为是针织女红呢。”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罗生插嘴问道:“一个时辰就是两小时,一夜满打满算也就十二个小时,七女轮流红袖添香,每个两小时,一共需要十四个小时,神仙也做不到呀。”
王一贴呵呵一笑:“所以嘛,神仙也肾虚,需要我的膏药。”
冯紫英三人没听出问题来,罗生大概明白了这群人的智商,又问道:“王道长说得有道理,这肾虚如何才能补?”
王一贴捋着胡须,说道:“如果是普通人家子弟,我就推荐些人参,鹿茸,何首乌之类的,保准有奇效。”
眼见着冯紫英眼前一亮,就要上来请教一番,王一贴连忙补充一句:“至于冯公子么,恐怕这些药物也不行。”
“难道我这肾虚之症特别严重,已经无药可救。”冯紫英吓坏了,脸色刷白。
“非也,非也。”王一贴笑道:“只因冯公子家世太好了,能把人参,鹿茸,何首乌等珍贵药材当饭吃,我若是告诉公子这些草药能补肾,岂不是为我老道自找麻烦?”
冯紫英没听懂,在一旁暗自忧伤,愁眉不展。
罗生见状,看到时机差不多了,指着地下的活物说道:“此物名为蜃虚,以名补名,以意补意,当可治肾虚之症。”
王一贴亲眼目睹罗生与瘟神斗法取胜,暗道少侠本事大,见识也该不差,也跟着点头:“有道理,不妨试试。”
冯紫英,卫若兰听后,都是双目放光,磨刀霍霍,恨不得立刻宰杀吃肉。
蜃虚吓坏了,急忙哀求:“别吃我,我的肉没有药性,治不了肾虚。”
卫若兰目露凶光:“先吃了再说,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
冯紫英更是干脆,也不废话,抽出宝剑,就要一剑斩来。
蜃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放弃了等死一般:“你们真的要吃我?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就是个超级大肾虚,吃了我,就永远硬不起来。”
为了活命,蜃虚也是拼了。
只见蜃虚变得软趴趴的,没有骨头,典型的海洋中软体动物,冯紫英迟疑了,卫若兰也在犹豫中。在这红楼世界,京城之地处于内陆,交通不便,缺乏保鲜技术,没有吃海鲜的习惯。
罗生心道古人果然容易忽悠,继续编排道:“先别急,我认为这瘟神庙内必有补肾之物,瘟神的本体是一只老鼠,老鼠一窝接一窝生,一年十来窝,从来不知道节制,什么时候肾虚过。”
蜃虚也是个机灵的,连忙胡捏道:“这位少侠说得太对了,瘟神庙内有奇药,我亲眼见过的,瘟神经常服用,绝不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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