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暴雨肆虐,屋里却是一片春色。
灯罩中烛火摇曳,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晕,地上到处随意的扔着衣裤和女人的亵衣,床上三条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锦衾随意的拉在雪白的身体上,欲遮还漏。
“咔嚓”一声巨响,那是雷霆震慑着整个苍穹的淫威!
邓子名忽然惊醒坐了起来,外面是噼啪的暴雨声,身边的美人睡眼惺忪的道:“怎么了,相公?”,一弯玉臂缓缓勾上了他的脖颈。
“哦,没事,外面雷声很大啊!”,邓子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嘻,相公你还怕打雷嘛?”另一侧的美人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一边媚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邓子名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丝不安,外面那暴雨像是不安分的音符,正在谱写着一首疯狂的曲子。
“嗯……不是……”,邓子名支支吾吾的应付了一句,翻身下了床。
他来到窗户前,将窗户轻轻推开一条缝,悉唰的雨声变得更加明显,一阵水雾飘了进来,染湿了他的胸膛。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银蛇划过天际的苍茫感,一声声闷雷让人心中愈加的烦闷。
邓子名披上自己的外套,美人惊讶的道:“相公你这是要去哪?”
邓子名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抚摸着美人滑腻的玉体道:“我忽然想起有点事情,今晚就不在这睡了!”
邓子名亲了那美人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些铸币搁在床头前的梳妆台上,离开了百芳园。
外面大雨倾盆,油纸伞也遮挡不了全身,一会功夫邓子名的衣衫下摆就都湿了,但他似乎丝毫没有顾及这个,反倒是越走越快,因为在他心中,不安的阴影越来越大,虽然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在这雷电交加的夜晚,似乎四周都在透露出种种不详的征兆。
终于来到了客栈,邓子名收起纸伞,甩去雨水,又抖了抖衣摆,大踏步的走进客栈,至少客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使得他的内心稍微安稳了一点。
走过柜台的时候,客栈老板和他打了声招呼,告诉他有人在房门口等他,邓子名一愣,应了一声继续往里面走。
就在他转过过道,想要走回房间的时候,他愣住了。
房间门前蹲坐着一位少女,那少女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头发一缕缕的贴在消瘦的面颊上。身子还微微的颤抖着,她觉察到有人站在一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邓子名。
“你?……是你在找我?”邓子名迟疑的道。
“你是邓先生吗,快去救救他们吧!”少女站起身来,声音带着一些哭音,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邓子名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不详的预感恐怕十有八九是成真了。
“你先别急,先进来吧!”邓子名打开房门,将那姑娘领了进去。
房间里除了自己的东西,赤烨和陆云龙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邓子名虽然一头脑的疑问,但还是先给那姑娘披上了毯子,倒了一杯热茶。
“你叫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邓子名看着那少女瑟瑟发抖的身影道。
“嗯……我叫阿瑶……事情是这样的!”
数个时辰前。
借着赤烨离开的时间,阿瑶将一些针线活送还那位钱管家那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她还是十分的小心谨慎,毕竟这里可是乌家堡里势力最大,门第最高的乌府!
大门口经过盘查后,阿瑶跟着一个执事的侍女走进了一边的偏院,阿瑶经常在这里帮忙做针线活,也会带一些回去做,此时屋里已经有几个中年妇女在那里做活了。
她们看见阿瑶进来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阿瑶点了点头,几个中年妇女则在一边唠家常,阿瑶坐在一侧忙着手里的活,渐渐的,几个中年妇女的聊天内容让她开始心神不宁。
“我说你们听说了没有,陵安国可混进来细作了!”一个中年妇女道。
“呦,这还得了!”,另一位中年妇女惊讶的叫了起来。
“嗨!你们啊,就知道大惊小怪的!”坐在边上一侧的一个妇女有些不屑的道,一副知情人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吗,快讲讲!”其他几个中年妇女赶忙凑了过去。
“我听说这次一共混进来两个细作,现在整个乌家堡都在查这个事,告示贴的满街都是,我看那两个细作迟早要被捉的!”
那妇女顿了顿,又道:“自从陵安国和咱们奇岩国交战,乌家堡这边他们都来打了几次了,还不都是惨败而回,不得已现在开始派细作来了,不过这都不算什么!”
她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啊……这事儿你们可别给我传出去啊!”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郑重的又加了一句。
其他几人连忙表示自己嘴风严谨,绝对不会泄露。
“乌家堡的守兵其实并不多,但为什么每次都能打的陵安国一败涂地?”,她故弄玄虚道。
“为啥啊?”边上的中年妇女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听说啊……每次打仗,都有山鬼暗中助战,那些山鬼可狠了,长的好几十丈高,青面獠牙的跟夜叉一样,指甲都有这么长!”,那中年妇女用手夸张的比划着,边上两位则一面惊呼,一面坐的更靠近了。
“哎呀妈呀,这些山鬼都帮咱们这边?”,一个妇女问道。
“那可不,我听说这些山鬼是咱们乌堡主请来的,乌堡主多大的本事你们不知道吗?他们都听乌堡主的!”,那妇女说着说着露出了一副崇拜的表情,仿佛那乌堡主是救世主一般。
“我就说有乌堡主在,咱们的安稳日子长着呢!”另外几位也面露一副崇拜得表情。
“那两个细作抓到了吗?”原本安静的坐在边上的阿瑶忽然插了一句话。
坐在中间的那个中年妇女愣了一下道:“谁知道,好像还没有吧,我听说乌堡主给的悬赏可不少呢,铸币一百吊,足够咱们这样的人家用个好几年的呢!”
“这么多!”边上的一个中年妇女一阵惊呼。
“我说你们几个是在做事吗,一惊一乍的,谈什么呢?给你们钱可不是让你们在这闲聊的!”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袍,罩着一件黄色的短褂,一嘴乱七八糟的短胡子,颧骨高耸,鹰钩鼻子,一对獐子眼。
看到这人,几个中年妇女忽然像是喉咙被人给挤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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