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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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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位铸剑大师名叫欧冶子,一生铸就宝剑无数,当年楚王命胡凤子找到他,请他铸就宝剑,于是他历尽千辛万苦,走遍大江南北,历经两年,终铸成三把名剑,分别为龙渊,泰阿,工布。

    工布剑为楚王所有,后流落于世间,直到到了那人手里。

    那人曾是江湖中的一个神话,多年前曾救陆轲于危难间,陆轲虽只见过他一面,但以牢牢将他记在了心里。

    现在这把剑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人却不是那人了,多年前他便消匿于江湖,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厌倦了江湖中的打打杀杀,隐居世外桃源了,也有人说他自从孤雁林一战后,便颓废堕落,整日在妓院赌场流连,不论多少种传言,也不论传言是真是假,反正这些传言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消失不见了。

    白衣少年听陆轲叫出了这把剑的名字,顿时浑身颤抖,道:“你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陆轲冷冷的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白衣少年见陆轲对这剑的上一个主人很是关心,泪水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道:“你你可是千面医仙?”

    陆轲一惊,道:“你认识我?”

    白衣少年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紧束着的头发放了下来,一挥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长发垂落,眼波流转,面庞精致,原来她是一个女子。

    陆轲其实早就看出她是一个女子,这点易容术在陆轲眼里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的把戏罢了。

    陆轲面上并无变化。

    那女子忽然跪了下来,道:“江湖上久闻千面医仙医术高超,为人仗义,是个君子,今日一见果是如此,还望医仙救救家父!”

    陆轲倒是被她弄糊涂了,道:“你的父亲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千面医仙?”江湖上传言千面医仙不会武功,这女子见到他刚才与那二人打斗,应确认他不是千面医仙才是。

    女子道:“家父是‘狼义侠’,因为家父之前提过他与你之间的故事,而且能为保护一个病人而不惜自己的生命与别人以命相搏的大夫,除了您,这世上还会有谁?”

    陆轲听到“狼义侠”三字后,脑袋便“翁”的一声,他记得那时候他才十几岁,跟着师父上山采药,那天本来天气很好,可是不知怎的,天气突然就阴了起来,黑云滚滚,不久必然是一场大雨。

    当时陆轲的师父拉着陆轲匆匆下山,可是就在他们刚刚从山上下来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蒙面人,蒙面人一路狂奔,似乎他正在被什么人追着,陆轲看那蒙面人从自己身旁奔过,突然觉得喉咙一紧,喘不过气来。

    那蒙面人抓住了陆轲的脖子,陆轲现在仍记得那蒙面人手触及到他皮肤的感受,那双手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粗糙,就像是一把大钳子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将他的脖子扭断。

    陆轲的师父虽然也会武功,但是若要将陆轲毫发无损的从那黑衣人手中救出却是不可能的,这时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陆轲面前,那人就是曾经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侠士“狼义侠”。

    他之所以被称为“狼义侠”是因为他武功极高,行侠仗义,而且每次他的出现比会有狼群出没。但是他却一直带着面具,据说是他相貌丑陋,不想被人看到。

    “狼义侠”一身正气,直直的看着陆轲。

    陆轲感受的到,他是在告诉自己不要慌张,他会救我的。陆轲看到他的眼睛时,莫名的感到放心。

    果然,“狼义侠”就是“狼义侠”,只要“狼义侠”出手,世间便再也没有邪恶,陆轲根本没看到“狼义侠”出手,没人能看到他出手,因为快,快到不想是人。

    扼着陆轲咽喉的手已经松开了。那黑衣人已经倒下了,脖子上的伤口正在向外喷着血。

    那黑衣人正是当时恶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他不该遇见“狼义侠”,因为遇见“狼义侠”他的命运便已经注定。

    陆轲露出疑惑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模样仅有二十多岁的女子,道:“你说,你的父亲是‘狼义侠’?”

    女子似已看出陆轲的疑惑,道:“我是个孤儿,刚出生不久就被抛弃在荒山野岭中,是义父救的我,把我养大的。义父说,当时我已经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是群狼发现的我,说来也奇怪,狼竟然没有吃我,而是长嚎换来了义父,义父说我是喝狼奶长大的,而且天生与狼有缘。”

    陆轲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道:“义父说,捡到我的时候在山里而且下着雨,所以给我起名叫做古雨姗。”

    陆轲道:“江湖上只知道‘狼义侠’,却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原来恩人姓古,古姑娘能否告知令尊名字。”

    古雨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义父的名字。”忽然眉头一皱看着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陆轲,陆轲之前的疑惑现在却成了古雨姗的疑惑。

    古雨姗又道:“你说你十多岁被我义父救过,可是你现在义父现在也不过六十三岁,你怎么看起来已有”

    陆轲笑了,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古雨姗看着眼前的陆轲,忽然笑了,道:“果然是‘千面医仙’,像你这般的易容术,怕是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了吧,我之前可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陆轲也笑了,道:“其实你的易容术也已经不错了,若是不仔细看也很难发现。”

    古雨姗道:“可是却不知,我现在看到的这张面孔,可是‘千面医仙’的真实面孔?”

    陆轲道:“你既然是恩人的女儿,我又怎会骗你,这自然是我的真是面容。”

    古雨姗道:“既然陆叔叔记得义父曾有恩于你,那就快请陆叔叔随我去救救我义父吧?”

    陆轲道:“恩人是受了伤吗?”

    古雨姗摇头。

    陆轲道:“那是中了毒?”

    古雨姗摇头。

    陆轲也摇头:“那是”

    古雨姗道:“义父疯了!”

    陆轲失声道:“疯了?”

    古雨姗道:“是啊,一个月前,义父收到了一封信,当时义父看完信就怪怪的,我也不曾注意,以为义父累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义父便疯了,我去找义父,义父竟然不认识我了,只是呆呆的问我是谁?然后就自顾自的练功去了。”

    陆轲道:“那后来呢?”

    古雨姗道:“刚开始义父时疯时不疯,清醒的时候就和正常人一样,可是转眼间便又开始说胡话。就在十多天前,义父清醒的时候,让我来找你,又给了我这把工布剑,一来作为见证,二来此剑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又可缠于腰间,若遇到坏人,也可出其不意。”

    陆轲表情凝重,迟迟不再开口,古雨姗见状,心里也有些慌了,心道:难道“千面医仙”也没办法治好义父的疯病吗?还是他根本不打算去!

    古雨姗道:“陆叔叔是有什么难处吗?”

    陆轲道:“恩人有难,我本义不容辞”

    古雨姗听到这心中一凉。

    只听陆轲继续道:“可是,我以答应我的徒弟要等她回来,而且我是一个医者,现在有一人已经命在旦夕,最多活不过一个月,必须要等我的徒弟把能救他的人带回来。”

    古雨姗道:“可是床上躺着的这个人?”

    陆轲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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