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不错。袁景打了辆计程车上班。确切的说，是计程车把还没清醒的他拉去了公司。无人驾驶计程车有许多好处，没有司机身上散发的烟味，没有烦人的讲话声，在城市的大马路上很少急刹车，所以也就不会打扰到躺在后座还半睡半醒的乘客。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魏江看着状态全无的袁景，满心焦虑。
“我也不想这样。”袁景揉着红肿的眼睛，不停打着哈欠。
“我替你去咨询过幻世了，他们说你最好去做一次全面检查。”
“你去咨询幻世？”
“你这一整个月都是这种状态，不说别的，我看着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烦。依我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幻世副作用。你必须得去看看。”
“不是幻世。”袁景摇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你总不能放着不管吧，去做个检查，最起码让自己心里踏实。”
“好吧。”
虽然不是周末，但是前来幻世的游客依然络绎不绝，
“上午好。欢迎来到幻世。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幻世体检咨询处的智能前台接待员问。
“我想过来做一次身体检查，已经预约过了。”
“请问您的名字是？”
“袁景。”
查询系统显示出袁景的相关信息。接待员告诉他到三号体检室。
三号体检室并没有医疗体检设备，没有医院特有的味道，也没有能让病人得到安全感的白色或黄色的灯光，这里依旧只有一张接入终端，只是样子稍微有些不同。
“你好袁景先生。”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在三号室等候他们，“我叫陈兴。”
“你好，陈医生。”
“您误会了，我不是医生，这里也没有针和药水。”
“那”袁景有些摸不着头脑。
“您的朋友魏江先生给我说过您的状况。”
“是的，他就是魏江。”袁景示意，魏江走上前来。
“自从幻世面向社会开放以来，幻世给玩家造成的副作用的案例并不多，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轻度的精神分裂，让人虚实难分，第二种就是很有可能唤醒一些很久远的记忆。这种被唤醒的零碎的记忆会搅乱现有的秩序记忆，也会造成虚实难分的现象。”
“我最近这一个月经常失眠，即使睡过去了，睡眠也很浅，而且经常会梦见大海，还有梦见我潜入很深的海里的场景。”
“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喜欢大海？是不是有许多关于大海的很美好的记忆？”陈兴询问。
“这个，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那您以前有没有失忆，或者脑震荡？”
“有的，我曾经一次出国旅游的时候发生过车祸，我因此失忆了，在那之前的很多事情我都完全记不起来了。”
“对不起。”陈兴有些尴尬。
“没关系。”
“按照您的说法，您现在的症状也许会跟此事有关联，我们最好做个检查。”陈兴走到接入终端前，“您过来这里躺下。”
“我是要进琉璃城吗？”
“不，这是记忆检查仪，应用了幻世的一些原理，可以通过引导记忆流来检查和修复你的脑部记忆功能区。”
听起来有些深奥。“就是说，我可以记起当年车祸的事情？”
“这个，不好说。”陈兴不敢保证。
袁景思考片刻，然后又看了看魏江。魏江使了下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检查。
“好吧。“袁景躺上记忆检查仪。“那我们开始吧。”
魏江走到袁景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放空心境，检查一下就没事了。”
“我本来就没事。”袁景闭上眼。等待检查开始。
魏江转身看着陈兴，两人相互点头示意——这一幕，袁景并没有看见。
仪器启动，响起嗡嗡的声音。头盔自动没过袁景的前额——这跟接入幻世如出一辙。
只是，他进入的并非幻世。而是另一个梦境。
一个似乎专门为他而设的梦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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