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房间,朱庆川还在呼呼大睡。
师父罗恒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一阵冰凉。
“果然和我想的的一样。”罗恒自言自语的说道。
胡斌也明白一些,因此担心的问:“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呢?”
罗恒叹口气,说:“解决了那个人头的问题,他的问题也差不多可以解决了。具体的,你自己去琢磨。”
说完,师父二人走出房间。
“你一定要记住,你这同学的事情,非同一般,一定要小心处理!”罗恒反复的叮嘱道。
胡斌点点头,说:“不是还有师父在吗?我要是搞不定,就请师父帮忙。”
罗恒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说:“我要出一趟远门,没时间帮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您要去哪儿?”胡斌紧张的问道。
罗恒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我走的这段时间,你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同时要帮我照顾好小芳,不要让她惹事,记住了没有?”
“我记住了,师父。”胡斌恭敬的说道。
罗恒点点头,又回头严肃的看着胡斌,说:“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可以放心点了,一切都要小心,多多保重。”
“师父您也多保重,我们等着您平安回来!”
罗恒走后,罗晓芳就进来和胡斌商量开工艺品店的具体细节了。
但胡斌却一点心思也没有。
“你不觉得你爸爸有些奇怪吗?”胡斌困惑的问道。
罗晓芳随口说:“奇怪?他一辈子都是那么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都习惯了。”
“不,今天不一样。对了,你知道他要去哪里吗?”
罗晓芳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去拜访什么高人吧,我昨天晚上看到他准备了很多礼物。”
“高人?但愿如此吧。”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猛然听见房间里的朱庆川惊恐的一声惨叫,像是做了噩梦一样。
胡斌他们迅速跑进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朱庆川真的是在说梦话。
罗晓芳有些厌恶的看了朱庆川一眼,转头又对胡斌说:“他怎么老是这样啊,不会是真的是被鬼缠上了吧?”
胡斌叹息一声,说:“现在缠住他的东西,比鬼还可怕!”
退出房间,胡斌把朱庆川的事情讲了一遍。
罗晓芳听后唏嘘不已,也为这位老同学感到难过。
“我们应该帮他。”坐在客厅的餐桌边,罗晓芳感叹的说道。
胡斌坏坏的一笑,说:“你心疼他了?”
“滚!少来恶心我。只是他最后跟你说的话,真的让我感动了。没想到他在那样的时候,竟然还在想着我。”
胡斌缓缓的打开罗晓芳带来的饭菜,淡淡的说:“是啊,连我都没有想到他会说那样的话。他的事情,我们必须得管。按照你爸爸的说法,我们还是必须从那个被剥了皮的人头开始查起。”
人头。
罗晓芳又本能的颤抖了一下,说:“说也奇怪,出了命案,为什么没有人报案呢?”
胡斌说:“这只能说明这案子本身不简单。”
“吃完饭我们再去看看吧,或许人头上会有什么线索。”罗晓芳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为了帮助朱庆川,她也打算豁出去了。
如果撇开情感的问题不谈,罗晓芳其实还是很认可朱庆川这个老同学的。
两人很快吃完饭,收拾一下之后,相跟着去了取土区。
因为上次来的时候,胡斌答应要给取土区里那些鬼魂烧些纸钱。因此这次去的路上,胡斌特意绕到一家杂货铺,买了一些纸钱,打算烧给取土区里的那些鬼魂。
但到了取土区他才又想起,此时的取土区,是一个脖子上戴着血玉的女鬼的天下。
就算烧了纸钱,那些鬼魂也拿不到。
“嗯,我为什么要便宜你呢?”
胡斌像是故意要跟女鬼斗气一样,拿着纸钱就直接去了埋人头的地方。
他宁可把纸钱烧给那个人头,也不想便宜了女鬼。
但这人头,似乎并不领情。
当胡斌他们再次把人头挖出来的时候,他们再次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那个人头,比之前还要恐怖。
挖开之前,胡斌的脑袋里其实想过那个人头现在模样:粘在头骨上的血肉已经腐烂,散发着恶臭。或许,还会有一些小虫子从嘴巴里爬出来。
再恐怖一点,那眼珠子或许会因为失去支撑物而掉下来。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颗人头,像是发了芽一样,竟然长出长长的根须,深深的插进土里。
根须是白色的,如同面条。
不,
其实就是面条。
还有那些猪肉。
被罗晓芳切得碎碎的猪肉,竟然像有人揉搓过的肉丸一样,完整的包住了骷髅头的顶部,而那些青菜,则像是头发一样,一根根的长在肉里。
很别致的造型。
面条变成了根须,当然也像胡子。猪肉变成了头皮,青菜变成了头发。
那双眼珠子,则依然散发着幽幽的光,似乎在感谢胡斌他们的再造之恩。
胡斌紧紧的握着罗晓芳的手,愣了很久,很久。
直到胡斌感觉脚有点发麻,
一直麻到头皮上!
天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难道师父的那句话真的要应验了吗:普林镇安静了太久,这次估计在劫难逃了。
这是征兆?是开端?是序曲?是前奏?
不管是什么!
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
泡在水里的栀子花生根了,埋在土里的人头发芽了。
朱庆川的额头也冰凉了。
这预示着什么?
师父嘴里的在劫难逃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父没说。
胡斌也猜不透。
他只是隐隐的觉得,这一定和老人们说的“落魂镇”三个字有关。
老人们饱经世事,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的家乡起这么一个名字的。
胡斌颤抖着再次把那人头埋了起来,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深怕把那造型别致的发型给弄乱了。
“老哥,大姐,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男是女,请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来调查你的死因。是为了帮你。”
撒上最后一把土,胡斌哆哆嗦嗦的说道。
一边的罗晓芳一直都瞪着眼睛,仿佛傻了。
真的傻了,
彻底傻了。
“这是真的吗?你告诉我,这只是梦,是梦,是让人无法接受的噩梦!”
终于,罗晓芳崩溃的喊了出来。
喊出来,也就好了。
若是憋在心里,一定会憋出病来。
胡斌拍拍手,紧紧的抱着罗晓芳,说:“是,确实是梦,回去了就好了,不要再想了。”
但是真的可以不想吗?
往回走的时候,胡斌都感觉那人头一直在跟着他们,
面条仿佛又变成了触须一样的脚。
可惊慌的回头去看的时候,后面又什么都没有。
那个晚上,胡斌和罗晓芳根本不敢合眼。一闭上眼睛,那长着触须的,
不,应该是根须,
或者,应该是长着胡须的人头,就会来到他们眼前。
仿佛非要感谢他们的再造之恩。
而另一个房间里,朱庆川则一直鼾声如雷。
胡斌也进去摸了几次他的额头,
一直都是冰凉的,
如同冰块。
直到第二天早上,朱庆川才迷糊的醒来。
就像是故意和胡斌他们作对一样,朱庆川一醒来,就高兴的说要去煮面条给胡斌他们吃。
面条,
触须,
树根,
胡须。
搞不懂是什么。
反正,胡斌和罗晓芳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面条。
“很好吃的,你们真的不吃吗?”朱庆川一边哧溜哧溜的吃,一边炫耀般的说道。
把胡斌和罗晓芳的胃里搞得翻江倒海,当场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你走,赶紧走,不要再在我们面前吃面条了,赶紧走!”罗晓芳捂着肚子痛苦的吼道。
朱庆川苦笑着走了。
他其实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要惹罗晓芳生气的,他觉得那样的话,罗晓芳就会更加爱胡斌。
也算是用心良苦吧。
朱庆川走后,罗晓芳他们收拾了一下屋子,把看起来像面条一样的东西都扔了,就连牙刷都扔了。
因为牙刷上的刷毛像是缩小版的面条触须。
整整一天时间,胡斌和罗晓芳几乎什么都没做,就像得了重病一样,傻傻的躺在床上,也不说话。
直到傍晚,胡斌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他才挣扎着爬起来,说要去煮点饭吃。
可是吃饭也有菜,有肉。
这两样东西,他们现在也沾不得。
他们仿佛得了厌食症。
“吃面包吧,再不吃东西,我们会饿晕的。”罗晓芳也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身体狠狠的晃悠了几下,似乎真正要晕倒了。
面包是可以接受的。
他们每人吃了两块枕头面包,又喝了点牛奶之后,才觉得体力慢慢的恢复了一些。
当天晚上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来,他们开始准备开店。
按照师父临走时的嘱咐,胡斌现在要做的头等大事,就是开始练习捏泥人,
不,是捏泥塑箭毒蛙。
胡斌在做手工方面还是比较有天赋的,没几天的功夫,箭毒蛙就捏得像模像样的。
但要达到师父的要求,似乎还有些距离。
“要感觉它能跳起来!”胡斌又想起师父最开始说的那句话。
跳起来!
惟妙惟肖。
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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