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妙芙的提议,罗望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除了自身安危外,他需要考虑的太多了。
这深潭蒸腾着浓浓寒气,潭水必定冰寒无比。
以殷宠的身体状况岂可沾染潭水,而把她搁在这里,被蝙蝠啥的咬伤了咋办?
这杀人岭危机四伏,吊在山脚下的欢欢肉身又咋办呢?
想到这里,罗望赶忙连连摆手。
“不去,不去殷宠不能下水,而且我把欢欢的肉身吊在山脚下呢”。
苏妙芙听罢,比了个让他安心的手势。
“有奴家护航,汝无需担心殷小姐的安危,奴家保其无恙只是去看看而已,如遇危险,即刻折返就是”。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
罗望容易意气用事,但他可不是草包。
“保殷宠无恙?水里可无法呼吸,我都憋不了多久,何况她还昏迷着呢人又不是鱼”
感觉苏妙芙老是以她的角度去考虑事情,罗望忍不住给她科普了一下科学知识。
“哎,人就是麻烦在水中呼吸,这不是难题,奴家自有法子”。
苏妙芙依然坚持自我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罗望觉得苏妙芙完全可以来个单人游的,根本用不着搭上自己。
罗望哭丧着脸问道:“你为什么偏要去冒险呢?难道你就不能自己去吗?我不去行不行?”
苏妙芙摆出很久没用过的卖萌表情,可怜兮兮的给罗望洗起脑来。
“奴家寄体的棺椁虽处于此地,但当时奴家已经死去,魂体尚未脱离肉身,这里有什么蹊跷,奴家完全不知”。
“既然一众毒物猛兽皆被殷晨母子炼化为蛊物,而它们选择此处离开,又未见有毒物猛兽溺亡,依奴家推断,其中必有通往外界的密道,遗留着巫蛊族的蛛丝马迹昔年相公与巫蛊族颇有渊源,所以奴家想去探索一番,看看能否寻到相公的踪迹”。
“巫蛊一族以蛊术著称,以蛊咒操纵蛊物若奴家在其中恰逢众多巫蛊族人的话,奴家再能打,最多也只能让一部分巫蛊师闭嘴而已,所以多一个人去牵制,让他们念不出蛊咒,危险不就大大降低了吗?”
原来是这样,罗望恍然的点了点头。
苏妙芙几次三番救过自己的命,罗望潜意识里恨不得以身相许。
只是苏妙芙乃有夫之妇,虽然不知道她那相公现在何方,是人是鬼,是黄种人还是黑种人
此行很危险,但罗望稍稍考虑一下,就选择了舍命陪绝色。
不过
“我将殷宠安顿好后,再陪你前去如何?”
“嘻嘻嗯,行”。
想让罗望心无旁焉的为自己“卖命”,必先给点“甜头”,苏妙芙开心的答应了。
从来没体验过飞翔的感觉,罗望期待无比。
罗望抱起殷宠,然后兴奋的对苏妙芙说道:“快,带我升天带我飞”。
苏妙芙
心想这就是人与高级鬼的区别吧。
眼看苏妙芙不知手往哪放,罗望大度的说道:“搂住我的腰吧”。
“去死!”
苏妙芙羞恼的喝了一声。
好了,她原本是想搂住罗望的腰的,因为这样带着两个人飞比较安全。
不过被罗望这么一说,苏妙芙作为妇人家的羞耻感立生。
苏妙芙选择了一手搂住殷宠,一手提着他的小腿,就这么开始了罗望的第一次飞行之旅。
“啊!我有高血压,血液倒流着飞,会发作的”
敞篷飞行的感觉果然刺激,罗望从升空一直喊到了降落。
终于离开了令人发麻的天坑,但罗望有点想吐:“呕!”
“回你家吗?”
苏妙芙想早点帮罗望完事,好让他随自己潜水。
“嗯,回我家”。
“距离有点远,带着你俩和欢欢,恐怕不行”,苏妙芙摇头拒绝了。
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背一个,抱一个,再提一个,绝对超载了!
想想殷宠的情况,已经不起折腾了。
罗望决定舍远求近。
“那去我老家吧,就在附近,翻过几座山就到了,不过走之前带上欢欢”。
苏妙芙做鬼很随便,立马就答应了。
“嗯,好,躺下”。
“什么?”
罗望觉得她这要求有点羞羞。
明显会错意了,苏妙芙没好气的答道:“你不躺下,我怎么提着你飞?”
罗望:“我”
来到山脚拴住欢欢的地方,罗望发现只有一根狗链拴在树上了。
“咦,明明在这里的啊?”
苏妙芙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喃喃道:“嗯,黄页鬼的气息夹着欢欢的骚味”
随着苏妙芙拨开树下的草丛,罗望发现了躲在其中,瑟瑟发抖的欢欢。
苏妙芙这一手堪比警犬,罗望暗暗给她点了n个赞。
黄页鬼这行为,令罗望很不满。
“嘶,干嘛藏得这么严实?”
黄页鬼觉得,罗望这是多此一问,但不敢不答。
“如果不藏起来,被主人发现的话,我就完了”。
罗望的质问是理所当然的,但苏妙芙就是不说话,光是站在那里,就给黄页鬼压了一座五指山。
黄页鬼操控欢欢,极其人性化的用爪子指着苏妙芙,惊恐的问道:“青芒微烁,你,你是?”
“知道就行,汝竟敢鸠占鹊巢?”苏妙芙有些恼怒。
黄页鬼听罢,惶恐不已。
“好,好还望大人明察,寄于此身,我实属无奈”。
虽然罗望在天坑里说得不清不楚,但苏妙芙细细感受了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这小鬼被下了魂咒,还融合了欢欢的魂魄”。
“需要将其揪出来么?”
罗望有些激动。
“你能让黄页鬼脱离,而不伤到欢欢?”
这要求有点高,苏妙芙决定说清楚,让罗望抉择。
“奴家能将黄页鬼揪出,但让欢欢魂魄无恙,这有点棘手,因为欢欢的天冲灵慧魄在殷晨手上,揪出黄页鬼之后,若不能将欢欢的天冲灵慧魄及时归位,它其余的魂魄将消散”
罗望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那算了,还是等拿到欢欢的天冲灵慧魄再说吧”。
不宜操之过急,苏妙芙点头道:“嗯,就这样,走吧”。
“走,用飞的不更快吗?”
好日子过多了,会使人慵懒。
但罗望才体验了两次,就习惯了
这是穷病,得治!
苏妙芙自然很不满。
“汝立即自杀,然后奴家帮汝将魂体揪出来,然后汝背一个,抱一个,提一个试试?”
罗望赶紧自圆其说,自找台阶下。
“我只是说说而已,别当真,走走走走,走啊走反正也不远”。
这附近除了杀人岭植被茂密外,其他地方人走畜跑,畅行无阻。
不然身受内伤的罗望,背着殷宠徒手劈荆斩棘,绝对够他喝一壶了。
有苏妙芙在旁帮衬,不一会罗望就看到了生他养他的村庄“抱山村”了。
抱山村三面环山,唯一通往外界的一条路,有一条大河挡着,是条水路。
由此,抱山村村民的生活来源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时代在发展,但以抱山村的地势确实发展不来。
这也造成了举村的劳动力,都涌向城市去打工了,独剩老人和孩子留守。
罗望一家就是如此,不过罗裕和王秀有点头脑,打了几年工,赚了点钱后,就开了一家早餐店。
哪怕在外过得不如意,两口子也不愿意回到老家种地。
爷爷死后,罗望就没回来过了。
走到村口,罗望抬头看看月亮方位,觉得现在应该已是三更时分了。
如他所料,抱山村漆黑一片,灯火全无。
都是些老人孩子,村里又没拉网线,又没拉闭路线,毫无生活情趣,都是掰着手指过日子。
哪像城市里,一晚到亮都有人流连在酒吧,网吧各种吧。
就算蹲在家里,也可以玩手机,玩电脑。
各种新奇,各种嗨,根本停不下来,玩心重的,根本不想合上眼。
罗望看看自己的造型,衣衫褴褛,浑身泥土,像个叫花子般。
久未返乡,应该带点糖果啥的,分给留守老人和孩子,打打牙祭。
结果,啥都没有
近乡情更怯,罗望也不例外,走着走着,手脚有些微微发抖了。
是被殷宠的重量压着,疲劳所致?
不,是激动所致。
村里在夜晚唯一的生气就是阿黄阿黑了。
“汪汪”叫声不断。
甚至有几条想冲上来,攻击他们。
欢欢本来就比土狗大一号,在黄页鬼刻意装比下,眼泛黄芒,形象凶悍无比。
“嗷汪汪!”
在它回击几声后,狗儿们全都乖乖的不敢吭声靠近了。
和人略微不同,动物之间,谁更狂更凶更能打,谁就是王!
犬狂吠,应已惊醒了些许梦中人,但没人爬出被窝查看。
因为家里没什么可偷的,小偷除非是脑进水,才跋山涉水来偷粮食,偷家畜吧
抱山村苗汉杂居,木房是特色。
看着与印象重叠的一幢幢破旧木房,罗望不禁感慨万千。
轻车熟路的走到自家破房前,罗望摸了摸房门上挂着的铜锁。
稍微思考一下,便从窗沿缝隙中掏出了房门钥匙。
“哐咚”
好久没开这种吊锁了,节奏不好把控。
苏妙芙站在罗望身边,东张西望,感到亲切无比。
比起城市中的高楼大厦,这种复古的建筑风格,方才符合她的观感。
“谁?”
募地,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传入了罗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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