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浮云,漫天瑞光,偌大的七号皇擂边又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时,一个娇丽身影身着浅紫色丝绸长裙御风而来,袖袂随风飘飘,玉容甜美,宛若天仙。人群视见后,立刻轻浮涌动起来,都争先恐后地抬起头来,想一睹佳人尊荣,霎时间人声鼎沸,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娇丽身影浅浅一笑,丝袖一挥,御风而至,稳稳当当地落在皇擂上,粗略来观,娇丽身影甚是熟悉。
薛欢见前方皇擂欢呼雀跃,内心一阵躁动,撇下翎姬,轻喝一声,御力跃起,紧握坚兵寒澈,隔空虚踏脚步,也御着俊朗的身躯向皇擂飞去。
观众人群抬头看见一副俊美挺拔的身躯御风踏步而来,又是一阵雀跃,一众青萝少女羞笑掩面,却又情不自禁地目盯着那潇洒公子的身影。
薛欢跃上皇擂,连忙四面拱手,好不自在,待他回首看见正前方的娇丽身影时,心中暗浮不爽,嘴角却毫不吝啬地微笑着说到:“原来是陆姑娘,本公子有礼了。”
“盲签武选,不想小女子竟和薛公子碰上了,小女子有礼了。”陆芯懿落落大方地弯腰行礼道。
台下裁决席见台上二人俱已准备妥当,喊了一声:“会比开始!”
薛欢把手一拱:“陆姑娘,领教了!”
“薛公子,小女子领教了!”
只见薛欢把手一抬,坚兵寒澈啸唳着夺鞘飞出,绕体环飞,一时间宝蓝色灵光大起,又见他左手二指竖起,轻松画动,嗡的响起,一记华丽的玄月法印赫然显现,在他身前飞速转动。
陆芯懿面容娇秀,微微浅笑,双手反转画圆,一缕缕粉色灵光,齐齐汇聚在她身前,她双手又返到正前,缓缓一推,一朵绚丽的十三瓣莲花印跃然而出,立在身前,刹那间粉光腾腾柔美纷呈。
薛欢心中冷哼一声,嘴角依旧微笑,他猛地把右手向前挥动,寒澈似被召唤般,飞速而动,冲了出去。薛欢似不满足,又左手御起,猛然推出掌风,掌风迅速跟上,击打在寒澈底部,寒澈经此一激,刀锋更显凌厉,通体宝蓝,疾飞袭向陆芯懿。
陆芯懿面不改色,闭起双目,一手高高抬起举过头顶,只见团团粉色灵气从四面八方凭空生成,汇聚在她高抬的手掌中心,一个粉光涟涟的气旋眨眼间形成。她双目睁开,将高举玉手中的粉色气旋,直逼进身前的十三瓣莲花印中,只听嘭的一响,两朵娇艳欲滴的粉红莲花化形而出,拖着长长的莲蔓向袭来的寒澈迎去。
寒澈疾飞而至,华光闪闪,两朵粉莲却缓缓而动,浮光轻柔,粗眼观来,气势上确比御灵寒澈失色不少。薛欢骄纵微笑,调转身位连绵不断地将灵力御出,一时间疾飞中的寒澈,宝蓝辉耀,涩目刺眼。
当寒澈飞到陆芯懿身前一丈处时,两朵化形莲花正好迎上,两朵娇莲也不迎击忽然偏转,一上一下紧贴寒澈,花骨后两条枝蔓缓缓将其缠住,寒澈刚猛的气势顷刻间被两条枝蔓擒住吞噬了。薛欢见坚兵被擒,心中急躁,双手化掌,隔空御灵,只见寒澈又是一阵宝蓝光芒大起,硬生生地将裹缠着的枝蔓震碎,再次腾起杀伐之势,疾飞向前。
陆芯懿依旧微笑,毫不畏惧。一息间,寒澈已袭到她身前,眼见就要击中,台下众人纷纷掩面,不忍再看,却见她柔腰一扭,曼妙身躯在就要被寒澈击中的刹那间,闪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陆芯懿双足一踏,跃身而起,直逼薛欢而来,薛欢心中一怔,右手抚印一挥,坚兵寒澈立刻掉头,返身袭向飞驰而来的陆芯懿的后背正中。陆芯懿娇容轻笑,又在寒澈就要接触她后背命门的毫厘间,一个空翻,竟双足踏在了飞驰寒澈的刀背上。薛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头狂跳,连忙双手结印,想要御力操纵寒澈逆攻,却见陆芯懿单手结印引灵而动,将充沛的灵力径直输入两双玉足,又透过玉足直入寒澈,只见寒澈除刃间一点璀璨蓝光外,通体已被一层轻柔的粉色灵力裹挟,死死御住,径直前袭,丝毫不被薛欢的操纵所动。
薛欢兵器被御住窘迫不已,心中叫苦不迭,悔不该轻敌冒进啊。但他到底也是将门之后,虽有慌神,却很快遏制住惊慌,双手各自竖指结印,又化掌连击,一连划出数道掌风。陆芯懿见掌风袭来,也伸出玉手,隔空一点,数朵粉莲化形而出迎上掌风。
呯呯呯,几声脆响,化形莲花与玄月掌风尽数抵消。此时薛欢见陆芯懿分神出击,敏锐地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伸手一御,坚兵寒澈嗖的一响,寒澈刃口那一点蓝光迅速扩大,划破裹挟着它的粉红灵力,呼啸着破茧而出,从陆芯懿的双足下飞了开去。
薛欢喜上眉梢,接过急速返身归来的寒澈,御灵紧握,只听哗地炸响,寒澈刀身上寒光灿灿,灵力暴起,增大数倍,他见陆芯懿已在近前避无可避,便顺势一挥,只见寒澈巨大的刀锋伴随着薛欢冷酷的眼神,毫不留情地砍向陆芯懿娇丽的身躯。
陆芯懿依旧处变不惊,娇目微瞪,娇袖一抖,袖中水滴形神兵仙水华疾飞而出,粉光大盛。粉光腾起瞬间,经灵力催动,灵巧的仙水华刃体纷飞,化作千瓣莲雨缓缓贴上疯砍而来的巨大的寒澈刀锋。眨眼间巨大的刀锋被花瓣粉雨包裹,逐渐慢了下来。
陆芯懿含笑着一跃而起,跳上被灵力莲瓣包裹的刀锋,飞速向薛欢奔来,薛欢心中一紧,试图抬起紧握寒澈的右手,岂料灵力被锁,挣不能脱,心中吃惊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眼见着陆芯懿娇秀的身影已冲到面前,薛欢灵机一动,左手结印,将久聚右手的灵力在转瞬间倒流至左手之中,覆盖寒澈上的灵力刀锋立刻光辉尽散。包裹其上的粉色灵力失去倚仗,也是一阵颤抖,消失无踪了。
陆芯懿浅浅一笑,在脚下灵力消散前,一个空翻,向前御飞而来,右手竖指前点,直击薛欢胸口。
薛欢轻蔑微笑,左手灵力暴涨,迅速化掌,猛然前推。
只听呯的一声闷响,艳丽的粉色利指对击在满覆宝蓝色流光的掌风上,一时间华光忽闪,厚实的灵力奔腾四散涌去,二人耳旁劲风呼啸。
台上双方经此一击,都各自被硬生生的往身后震开两丈余远。台下众人看见后,又是一阵卖力鼓掌,喊好之声不绝于耳。
陆芯懿依旧微笑,一双俏目紧盯着薛欢也不说话。薛欢也面不改色,双目直逼陆芯懿,却又把左手收回背在身后,不为人察觉地抖了抖,感到一阵隐隐刺痛。
薛欢心中微颤,这个小丫头当真了不得,几个回合下来,他竟未占得一丝便宜,反倒是被她处处夺了先机。突然他脑海翻腾,灵光一闪,不假思索地先手一招,紧握寒澈,迈开双腿御身冲了过去。
陆芯懿见薛欢奋勇奔袭而来,却也看不出什么道道,只得御灵而起,化形出两朵拖着长长枝蔓的莲花向薛欢击去。
薛欢心中大喜,更是将纯厚灵力不间断地注入双足,双足顿时笼罩在一片宝蓝光色之中,娇艳的化形莲花似被吸引般,径直向薛欢双足奔腾缠绕而去。
就在化形莲花缓缓而至,缠绕住薛欢矫健的双足时,薛欢却灵力一收引元归心,双足再无一丝灵力,化形莲花缠绕中失去倚仗,艳光忽闪消失无踪了。
薛欢见陆芯懿娇眉渐拧,心中一阵冷笑窃喜。他攻势不改,在直直冲向陆芯懿的瞬间,又左手御灵而动,只听嗡地一响,化掌左手被一团宝蓝流光包裹,就要挥出。陆芯懿灵神渐慌,只得化形出五朵粉色莲花抵御,谁知就在接敌的那一刻,薛欢又是灵力一收,化形莲花不攻自散。原来陆芯懿所习之古法武技,乃借力打力,借灵挟灵,以柔克刚之术,此术关键在于覆灵而侵,如若无灵可倚则无从下手,这可如何是好呢?
此时薛欢已然冲到陆芯懿跟前,一息间,薛欢左手灵力暴腾,化掌直逼陆芯懿面门,陆芯懿娇喝一声,粉色灵力大起,一朵千瓣莲花化形而出,对击而上,却见薛欢灵力偏转,在体内奔腾向右,陆芯懿的粉色灵力刚刚裹挟住他的左手,又悄无声息的消散了。眨眼间,宝蓝夺目,奔涌灵力齐聚在薛欢右手之中,经灵力催动,右手紧握的坚兵寒澈嘶叫着迸发出涩目蓝光,薛欢冷酷一笑,挥刀而下,猛砍向陆芯懿。
陆芯懿避无可避,惊得花容失色,俏丽的脸庞映在一片杀气腾腾的宝蓝流光之中。
台下众人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俱是看得目瞪口呆。
“陆姑娘小心!”一声轻喝而出,在一片屏气寂静中,如炸雷般灌耳,众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一个仙雅的身影立在目中。
杀伐如山,千钧而来,伴着薛欢嘴角那缕缕冷酷,劲杀向那一袭娇丽的身影,不带一丝犹豫,亦不带一丝仁慈。
陆芯懿娇影站定,收起惊慌,心如静水,双手合十,灵空消散,气势全无,宛如那墨湖中的一朵雅莲,不蔓不枝,亭亭净植,含苞待放。
就在薛欢凌厉刀锋杀来的瞬间,陆芯懿秀目迅睁,一时间,粉光暴起,一朵巨大的雅粉静莲由心而生,透体而出,怒放而开。陆芯懿立在花朵正中,口中呢喃,娇音悦耳。
哐,巨响之下,七号皇擂上粉红流光四泄,刚才还气势暴腾的粉色莲形灵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看见坚硬的皇擂被锐利的宝蓝玄月刀锋砸开了一道长约六c七尺,宽约一尺的深坑,一小片紫色丝绸残片浸着一丝血迹,飘飘洒洒地落在坑中。
台下众人立刻咋咋呼呼起来,有人愤怒指责薛欢出手太重,导致陆芯懿灰飞烟灭,有人高声赞扬着薛欢,夸他神技了得,也有人把脸一寒,冷哼一声,依旧抬头注视着皇擂。薛欢一时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只听无源传来一声娇哼,一阵娇嗲的声音响起:“薛公子,一场会比而已,出手却对小女子动如此杀机,何必呢?”嗖嗖嗖几声疾响,陆芯懿娇丽的身影一闪,出现在薛欢身后。
台下众人纷纷抬起手来抹了抹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有人还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庞,感觉到痛楚后,才认识到这是真的,顿时卖力拍手,迸发出一阵阵连绵不绝的雷鸣掌声。
陆芯懿背起右手,寒眉冷视着薛欢。仔细一看,陆芯懿背起的右手衣袖上破了一处方寸大小的口子,几滴鲜血顺着袖口往外渗出,浸在紧握的灵武仙水华上。
薛欢满心喜悦如被泼了一头冰凉的冷水。当他再看了看那一小块染血的丝绸残片时,他心中冷笑,料定陆芯懿已然受伤,不过是在硬撑罢了,便再次御起灵力,微笑着开口到:“既已登擂会比,生死已然置之度外,陆姑娘,见笑了!”说完,他手握寒澈,御灵腾身而起,一个箭步杀向陆芯懿。
陆芯懿看见薛欢向自己御风杀来,双目眩晕,微微踉跄一下,气血翻覆,背在身后右手已被鲜血覆盖。看得出,她虽然奋力躲过了刚才那一击,却也受了不小的隐伤。
陆芯懿默哼一声,强自镇定,开口冷言到:“好,那本姑娘就领教薛公子的神技了!”
只见她缓缓闭起双目,左手玉指飞速结印,忽而前推忽而后挪,几声清响,一连五道莲花法印呼啸而出,层层叠叠立在她身前。她右手返于身前,却见仙水华已然被朱红的鲜血浸透,正哧哧泛着不易被人察觉的寒光。
薛欢看见后,一阵暗喜,哈哈,你果然身受重创,不过是强弩之末,我薛欢今朝留名武榜,如探囊取物了!
陆芯懿受伤右手紧握仙水华,顺势往前一抛,仙水华噌地一响,刃口如花瓣般散开,刹那间,千刃如雨,透过身前五道莲花法印,急速向薛欢袭去。
薛欢冷眼蔑笑,也不躲闪,腾身翻转,双手握住寒澈,如一道宝蓝色的闪电,从千瓣刃雨中穿了出来,直逼陆芯懿。
陆芯懿双目睁开,浅浅冷笑,双手四指立起,在身前交替结印,千瓣刃雨立刻化为枝蔓将薛欢紧裹,薛欢冷冷一想:“哼,你这招早已经不管用了,看我的吧。”只见他浑身灵力再次紧缩归心,缠绕他的粉色灵力再次消失,他依靠着腾身的惯性,握紧寒澈直刺向陆芯懿。
陆芯懿一双俏目冷若冰霜,面色上毫无畏惧之意,一袭紫色长裙随风而摆,她唤回灵武仙水华,双手化掌,微微向前,丝毫没有御灵之态,电光火石间硬以空手迎向铺面而来的寒澈,薛欢翻转间被陆芯懿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铮铮,一阵金属的碰撞声之后,举目望来,陆芯懿泰然不动,立在薛欢身前。薛欢睁大双目,被惊得肝胆俱颤,只见他紧握寒澈的双手握刀处腾起一团团粉色的灵力,他手上丝毫未有御灵,却也还是被陆芯懿的灵力死死倚住,挣不能脱,坚兵寒澈更是被陆芯懿赤手截住。陆芯懿双掌一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坚兵寒澈失去灵力的御护应声而断。
薛欢心火暴腾,怒叫一声,欲要聚起灵力再行奋力一击做殊死搏斗时,却见陆芯懿娇目怒瞪,气势如虹,浸血右手先机而动,掌心一朵娇小的金粉莲花法印闪闪而现,掌风呼啸击打在薛欢的心门处。只见金粉光辉流转,漫天金粉莲瓣飞舞,一记巨大绚丽的莲花法印从薛欢后背透体而出,薛欢感到浑身气血翻涌,灵力乱撞,猛哼一声,落在地上,呜呜哇哇的挣扎怪叫着,已经再也立不起来了。
台下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惊得鸦雀无声,怎么气势上占尽先机的薛欢就这么倒下了,他们完全无所适从。仙雅身影站在皇擂下,拂须而立,脑海中思绪飘飘,在如此逆境之中也能镇定而思,这陆姑娘果真是灵秀过人啊。
旁人哪里知道,当陆芯懿借力打力c借灵挟灵的弱点被薛欢看透后,陆芯懿一边应战一边思虑,终于思得一个妙招,将计就计!
原来,陆芯懿此番交手,虽然武技破绽被薛欢嗅得,吃了些许隐亏,却也看透薛欢自命不凡轻敌冒进的本性,遂做出一副对薛欢攻势束手无策的假象。对决时刻,她将千瓣刃雨化出的枝蔓缠绕御灵翻转的薛欢,薛欢哪里想到,就在他自信满满御灵收灵的转瞬间,已被粉色灵力逐渐减缓了其飞身而来引灵归心的惯性,陆芯懿待其惯性身躯减缓后,硬以双手接下寒澈,此番行为看似分外冒险,其实不然。当薛欢攻势被大幅减缓后,凭她习武多年的功力,对,还有那一阵蹊跷的金属碰撞之声,陆芯懿心思何其机巧,她还未傻到真以玉手直接去截下坚兵,而是双手夹合着灵武仙水华避过刀锋,借力截住了寒澈。
其后,当陆芯懿截下寒澈,手臂伤口渗出的鲜血,顺着寒澈在截下的一抹时流向薛欢双手。血水灵源,经此而接,薛欢瞬间被鲜血灵力死死缠住,挣脱不能了。陆芯懿盛怒之下,灵力大起,却还未失去理智,虽怒气难消折了他的兵器,却在最后一击中,收起了八成功力,只是让薛欢疼痛难忍了一阵罢了。
“北原奇花宗,陆小小,胜!”台下裁决席一声嘶喊,万千观众人声鼎沸,喝彩声c赞扬声一浪高过一浪。
“师父,好像结束了。”薛欣挤进人群,回首对武奎山喊到。
武奎山微笑着,看了看愣愣跟在身后的薛晋,开口说到:“快走吧,晋儿,你大哥也会比结束了,我们去看看。”
薛晋连忙猛点了几下头。
师徒三人好不容易从人墙中挤到皇擂下,薛欣一脸焦急连忙左问右询到:“兄台请问下,是玄月将府的薛公子胜了吗?”旁人只是一个劲的鼓掌叫好,压根就没搭理他。
“欣儿,不用问了,你大哥输了。”武奎山看着台上玉立的那一个娇丽身影,若有所思道。
“啊”薛欣薛晋诧异着把目光撒向皇擂之上,看见薛欢正艰难地挣扎着欲要起身,二人惊得一身冷汗。
“大哥!”薛欣薛晋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连忙奔跑上台,扶起了痛苦挣扎的薛欢。
薛晋搀扶着薛欢,这才抬头看见对面熟悉的身影,心中微微一颤,开口到:“呃,是你?”
“怎么,就是我。”陆芯懿冷眉一挑,伸手盖住不断渗血的右手,一阵阵刺痛袭得她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腰,踉跄一下。
“你们闪开,陆姑娘,这局不算,我们再来战个三百回合,以决高下!”薛欢一把将两边搀扶他的薛欣薛晋推到一边,他脸颊煞白,衣衫尽污,潇洒全无,眼见着就要御灵而起。
“混账,既已败阵,竟还啰啰嗦嗦絮絮叨叨,你致玄月将门气度于何在?还不速速退下!陆姑娘,鄙人孽徒出言不逊多有得罪了。”武奎山儒雅地把手一横,拦住跃跃欲前的薛欢,谦逊地对陆芯懿说到。
“师父!”薛欢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
“你们还丢人现眼地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他走!”武奎山怒容渐起,看也不看薛欢,对薛欣薛晋呵斥道。
薛欣c薛晋连忙搀着薛欢往擂下走去,这时薛晋回过头来,看了看受伤的陆芯懿,轻声开口颤巍巍地问到:“你,不打紧吧?”
陆芯懿闻言,浑身一抖,冷容上滑过一丝娇红,匆匆回了句:“不碍事。”
薛欣心如火燎地喊了声:“三弟!”薛晋浑身发紧,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与薛欣一起扶着薛欢走下了皇擂。
武奎山从未如此细看过陆芯懿,今日一见,觉得她眉目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他看见陆芯懿右手丝袖鲜血潺潺滴落,已然被浸湿,便迈步向她走来。
“足下,切勿造次啊!”台下人群中传来一句声色不大不小却贯耳而入的话语。一个仙雅身影御体而起,灰袖轻甩,奇光闪闪而出,浩瀚灵力苍劲雄浑,铺天盖地而来,立刻在陆芯懿与武奎山中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灵璧。
“老先生误会了,在下乃一庸人,只是见陆姑娘有伤在身,想略尽绵薄之力。”武奎山见九灵子仙雅脱俗,微笑着拱手行礼道,却突然感到浑身灵力被伏,弯不了腰了,心中暗暗称奇。
“老夫乃陆姑娘的忘年好友,她受伤之事,老夫自会料理,多谢足下关心了。”九灵子见武奎山儒雅谦逊气质颇佳,便缓缓收起灵力,微微一笑,负手而立。他站在陆芯懿身旁,虽身着朴素,却隐隐透着一派仙家之气,不怒自威。
“谢前辈武先生好意,小女子不碍事的,您还是快去照顾薛公子吧。”陆芯懿伤痛难耐,已然不能行礼了。
“好,鄙人就此别过,陆姑娘c老先生珍重。”武奎山礼毕,便匆匆下擂,向那徒弟三人寻去。
陆芯懿见武奎山远去,一个踉跄再也支持不住,眼见着就要倒下,九灵子连忙上前搀扶住,又把手一抛,夹着陆芯懿御风远去。
皇擂下一双艳目,一直冷冷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又不便现身,只得使出浑身解数,紧跟九灵子远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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