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苏梦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刚刚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是修炼者,但仅限于维持生命必须,到达仙境,突破生死之后,就一直滞留在这个境界,她无心于此。
高境界的修炼者她不是没有见过,神王城诸多世家之人她也见过不少,但从没有感受过这么伶俐的气势,那个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更像一把剑。
天涯大人原来是剑修!
修炼者分很多种,总的来说,分为体修和法修两大类。
所谓体修,就是通过锤炼自身,提升自身身体素质,达成惊人的防御力,达到惊天的破坏力以及速度等等等等,这一类修炼者通常都会很辛苦,但收获不菲。
法修则更难,通常来说,法修就是专注于法术的研究,法术都具有惊人的威力,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法修。
法修有门槛,需要的是天赋,天赋不够的人,不能吃透各种法术的变化,往往是玩火。
这两种路子的修炼者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也是最广泛的,是神庭两大修炼途径。
除了这两种以外,也有走其他路子的修炼者,譬如剑修。
所谓剑修,就是把自己修炼成一柄剑。
剑修并非是拿着一把剑就能成为剑修,需要的是更为惊人的毅力和机缘。
历史上倒是出现过几个惊人的剑修,他们是如何惊人,苏梦若不能感受到,但刚刚的生死一刻,的确让她对剑修的认识又多了一层。
剑修,伶俐如剑,气势如虹。
“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在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其实就是在变相的道歉,他不太会道歉。
苏梦若怎敢奢求这样的人物给自己道歉,连说不敢,又说了一些缓和气氛的话,让气氛变得逐渐融洽。
她的心里又多了一层明悟,那个人是他的逆鳞,是他的信仰,任何涉及到那个人的行动或者话语,都将被层层剖析,若是带有丝毫的敌意,将会剑意降临。
她很庆幸自己只是付出了一点点的代价就明白了这么一个道理。
刚刚她说,对龙神所知甚少。
这话没毛病,错就错在龙神是那个人制霸神庭之前的称谓,现在的人,都叫他神帝。
别看只是一个称谓,却代表了那个人的理念,一个和平世界的理念。
“那天涯大人,我们今天从哪里说起?”今天她的工作就正式开始,无限期,她要完成一本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的惊世著作,关于神帝的著作,这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她的时间是——无限期。
“从哪里说起?”易天涯倒有些迷惘了,和他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从哪里说起才好呢?
就从那里开始说吧!他面带微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一直跟随在他左右。
“农州历五十年,春江水畔,那时候的我们,还是小孩!就这么点高。”易天涯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我那个时候其实不叫易天涯,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的人,是社会最底层,是被遗弃的一群人,苏梦若很难想象如今神庭无人不惧的天涯大人,竟也有过这样的际遇。
“那年冬天很冷,春江水都被冻成了冰床!你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寒冷,尤其是对于饥寒交迫的我来说。”
易天涯在说,苏梦若在做笔记,厚厚的一本是她临来之前准备的。
她能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寒冷。
春江在农州,相传上古大神神农氏就是在此地发家,正是看中了这一片四季如春的天气,春江贯穿整个农州,绵延不知多少万里。
农州境内,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才会春江水冻结,那代表着最寒冷的天气。
“那一天,我感觉我快死了!”他笑着继续说,眼里有光芒,“我甚至都能看到神农氏在我面前,全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我已经有五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然后他出现了!”说到他的时候,易天涯眼里的光芒更甚,“他对我说,跟着他,我不死!”
“你能明白吗?”
这一句像是在反问,她的笔尖停下,在思考。
能明白吗?她怎么能不明白呢,在那种情况下,但凡一点点的希望,都会被当成救命稻草,紧紧的,死死的抓住。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是用尽了我全身力气才能做出的动作!”还没等到回答,易天涯又继续说道,“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有东西可以吃,他笑了!”
“他笑着说这很好!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很好何尝不是现在的稀松平常?”易天涯在回想,也在深思。
那个时候,各方天帝割据,战乱流年,如他一样的孩子数不胜数,或许自己只是在那个时间点,幸运的遇到了他。
也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立志于此。
“之后的几年里,我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就做一个书童,陪着他上学下课!”易天涯又恢复了微笑的样子,那段时间,是他们最轻松,也最自由自在的时间。
尽管只是他自己以为的自由自在。
农州的教育十分发达,不像其他州一样崇尚武力至上,所以会有很多州郡开办学校,当然是文武兼并的那种,在这个世界不可能抛弃武力,只学文化。
如果真是那样,农州早已经被其他州吃的只剩下骨头。
“大人,在那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让您印象深刻的?”苏梦若追问,既然要写传记,当然是要写那些透露着光辉的事迹。
“印象深刻?”易天涯沉思,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的惬意,或者说舒适,但要说到印象深刻,还真的好好思考。
“哈哈哈哈······”易天涯忽然放声大笑,搞得一旁的苏梦若一愣一愣,不知所以然。
“抱歉,抱歉,倒是想起一件事,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易天涯摆摆手,笑着说道。
苏梦若这才放下心来,眼前这位,可是闻名于世的剑修,天知道他会忽然想起什么,然后剑意冲天,然后狂性大发,然后········
“那个时候吧,我们没什么权势!!!”说道权势他又笑了笑,“在学校里属于那种底层,就像一个人的脚一样,人若想去哪儿,必然是脚先行动。”
“而我们就是那最先行动的人,当然是替别人行动!”他有些自嘲的说道。
苏梦若听着听着,仿若置身其中,她能明白,在那个时候,即便是相对开明的农州,依旧存在着严重的阶级分化,无权无势的人自然也可以上学,只是地位就不是那么的尽如人意。
“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学霸让我替他跑跑腿,说是学校的另一边有比较好吃的红烧锦鲤,让我弄一份过来!”他有样学样,语气也是随着改变,模仿的惟妙惟肖,倒是把苏梦若逗得一乐。
想不到,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也有如此喜剧的性格。
“可是你知道,那时我受到太多的压迫,本能的想要反抗!再加上自身又学得一些本事,自然是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那时候的我啊·····还是太年轻啊!”他的眼里有泪,那似乎,是他第一次为他受伤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装x不成反被虐,说的就是我了!”
“我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不过是一个开脉境的小鬼,拿什么去和那些神力境无双境的学霸们讲道理?讲不通的。”
苏梦若有些怅然若失,凡境九坎,每一道坎都是一道鸿沟,跨过去,就代表了新生,代表了具备比之前强大几倍不止的力量。
而铁骨阶段更是打磨自身的重要阶段,若是连这一境界都没有达到,又怎能奈何神力境强者的力大无穷?
“就在我将要死去的时刻,他又出现了!呵呵·····”
在学校之内就算是书童,也不能随意带在身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需要待在的区域,很少时间能够自由活动,管理很森严。
再者说,虽然兴盛办学,但骨子里人们依旧相信武力至上,打死学生的事情尽管很少,确真实存在。
“他看着我说,这是我兄弟,谁打的!”很简单的一句话,苏梦若却听出了其中包含的韵味,先不问是非对错,只问谁打的,这明显的护犊子性格,这····是光辉形象么。
“然后····呵呵,我和他一起被人仍在地上,很可笑吧!”他记得,那个时候他没有问是非对错,是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会随意惹事,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似乎修为被封印,只得可怜的神力境,却依然挺身而出,面对数十人的阵容面不改色,直至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苏梦若没有笑,她能感受到这自嘲中蕴含的种种怒气,那是对旧时代的怨气。
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不知道从哪里下笔,记还是不记,这一段听着像是流氓在打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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