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吗？怎么还往山上走？”
“山上应该有个大山洞，洞里是墓葬群，咱们绕开走吧，别管他了。”
我们快步从山下绕了过去。虽说是半山腰，但也很高，在杂草和灌木之间穿过，很快来到另一个山腰，从这里向下走就能爬上东婆说的山林子了。
“哥，好像有野鸡。”
对面山的树上确实蹲着一只像鸡的动物，可是距离太远了。走直线的话太陡，恐怕得滚着下去。不远处有一条人类走出的小路。
“走这里，快。”
我和罗三顺小路向山下奔去，刚跑出不远，迎头撞见两个人蹲在地上。难怪我没有察觉，他们也许是在休息，一点动静也没有。两个人穿土蓝色着布衫子，皮肤黝黑，个子一高一矮，看上去应该是采药的。看见我们后，两人慢慢起身，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了镰刀。
我们慢慢向后退去，我小声道：“你先跑，别走人路。”
罗三转身向灌木丛奔去，我紧随其后。可是刚刚跑出几十米，我俩傻眼了，眼前是处山崖，左右两边有几棵小树，两个采药人已经追了过来，要么跳崖，要么拼命。
两人手里的镰刀寒光凛凛，嘴角的残恶不言而喻。不知道他俩看重我们的价值还是美味的狗肉。
我低声道：“我从这边引他们，你找机会从身后跑。”
“不行，我就一只眼睛，更容易吸引他们，你找机会跑。”
我深知越是危险，罗三越不会先走。那就拼一下再说吧！
我一个加速向一边跑去，悬崖边的土很松，我差点滑了出去。身体倾斜的功夫，两个人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罗三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咬住高个子的手。镰刀落地，矮个子挥刀砍去，罗三松口跳到高个子身后。我刚想冲上去，拿刀的矮个子又向我挥来。被咬的高个也捡起镰刀，我和罗三将两个人夹在中间。
罗三只需转身便可以跑下山去。我焦急的大喊：“快跑啊，别管我。它俩围攻你的话，我就真没办法了。”
罗三就像没听见一样，对着两个人低吼。
高个子没有动，矮个子向我一步步逼来。我被逼到悬崖边，无路可逃。这时我瞟见身边有棵拇指粗的小树干，于是快步穿到树干后，只觉得寒光一闪，我下意识的低头，镰刀从我头顶划过，树干一分为二。眼前还有几个小树，我匆忙跑去。矮个子挥刀狂砍，我身边的树木断裂声此起彼伏。已经没有任何遮挡物让我躲避了，这个人刀刀索命，我又有了那种死神降临的恐惧感。
罗三还在尝试着怎么过来帮我，高个子拿着镰刀防守面积很大。还好他没主动攻击，不然以罗三的眼神躲不过两刀。
我已经被逼到悬崖的斜角，身后没路了。这么躲下去就是等死。不等他挥刀，我向前冲了过去。显然矮个子有点吃惊，转眼间我已经冲到他面前，距离太近，长武器显得笨重许多。矮个子一刀砍空，我加速从他的胯下穿了过去，我想扑倒那个高个子，然后和罗三跑下山去。
谁知这个高个子早有防备，反身一刀砍来，我的后背被划出一道口子，比死猫挠的还要深许多。这时的矮个子也转过身，乱舞着他的刀，我又被逼了回来。
看来这俩货并不懂我们活着的价值。目前的市价，我和罗三至少卖出几千块，如果卖肉的话几百块顶天了。如果说某明星在粉丝眼里是行走的荷尔蒙，那我们在这俩缺货眼里就是移动的狗肉酱。
矮个子这回不再主动靠近，保持距离开始试刀。虽然他手短，但是刀很长，每次挥舞都用尽全力。我没有办法再去反攻，一个不小心，头顶又被划了一刀。又是那个死角，又是那种恐惧。我再找不到一点间隙去躲避这道索命的寒光了。
矮个子举起镰刀，我思索着该往哪边躲才能赌这一刀砍不到我。突然我看到那个高个子转身向我这边追来，一道白影先他冲到我面前，对着我面前矮个子的裤裆就是一口。
一声悲天悯人，死而后快的惨烈嚎叫，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追罗三的高个挥刀就砍，罗三松口躲开。眼前这货镰刀落地，捂裆跳跃。
罗三引着那人向山下跑去，边跑边喊：“哥，快跑啊，我在山下等你。”
我慢步来到捂裆人的身前，叼起镰刀扔到山下。然后咬住他的小腿将它拉倒在地。矮个子用手支撑着向后移动，全无刚才的奸恶嘴脸。我暴力前冲，对准他的裆部又是一口，我想验证一下斗犬的甩头攻到底有没有效。
这厮喊叫着，粉嫩的小拳打在我的头上，我用力甩头，直到感觉一种脱离自然的松弛。
忘记了哪部电影有这样一句台词：人类的恶是没有边际的。
但愿他以后能有悔意，心生恶念的时候能察觉到两腿间的阵痛。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想让他记住我。我想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像我一样。我转身向山下跑去。
寻了很久，我才嗅到罗三的踪迹。我担心他被那个高个子堵到什么地方，罗三一只眼睛的缺陷太致命了。
“哥，是你吗？”我听到他的叫声却没看到在哪，我耳朵上只有两个洞，对声音的方向判断不准。
我用鼻子追寻着，终于在一个有伪装痕迹的坑里看到了罗三。这也太危险了，如果被那个高个子看见，此时在坑里的罗三恐怕已经是尸体了。
“坑里有没有尖刀，尖木头？”我焦急的问。
罗三晃了晃脑袋。我仔细看去，这坑有一米见方，超过两米深。不论是野猪野兔，除了那只死猫，其它动物只有死路一条。
“等我一会，别出声，我马上就回来。”
我把几根伪装用的树枝和草叶铺好，然后向山崖边处跑去。这里有很多种藤类植物，可是细的不结实，粗的恐怕我拽不动。如果是人类，我可以找几跟细藤条编成一根粗的。如今这四肢加上一张嘴，再有办法也是白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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